转眼间我十五岁了,娘走了五年,在这五年的时间,后妈待我还可以。
虽然几天不跟我说一句话,不看我一眼,但她毕竟没饿过我,看来娘的担心是多余的。
娘临走的那晚,哭够了,絮絮叨叨嘱咐我能忍就忍,提防点后妈。
遇事儿别跟她顶撞,等长大了,有了足够跟他们抗衡的能力再反击。
如果不是那天,我偷听到后妈和爹的说话。
我还一直天真的认为后妈不是老虎,她不吃人,是娘多心了。
十五岁那年的一个晚上,我因为吃了家里剩了几天的饭菜坏了肚子,半夜爬起来去厕所。
路过爹和后妈的窗前,忽然听到后妈小声说:“你死闺女来那个了。”
“我今天去厕所时看见茅坑里一摊血,跟杀猪似的,你说这个货傻不傻,正蹲那哭呢,以为自己得了啥病呢!”
“宁国伟,以前我跟你说的事儿这回该兑现了,明天我就把我弟带来,喂,你说话呀!”
这时,就听爹闷声说了一句:“我知道了,睡吧!”
然后,后妈又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。
那个晚上,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,直觉告诉我后妈肯定没按好心。
以前好像听她说过她有个弟弟,小时候得了大脑炎,从此人就傻了,快三十岁了也没成家。
想到这里,我心“咯噔”一下,联想起白天后妈知道我来月经时,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莫非,她让我嫁给她傻子弟弟?
越想越害怕,一看时间,下半夜一点多了,我悄悄从枕头芯里拿出娘临走时留给我的钱,一共是五十六元。
这些年我一分没花,娘说让我关键时候再用,现在就是关键时候,我不要嫁给傻子,我要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