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贵换了工作,回来得越来越晚,使得沈如英和佟平两两相对的时间越来越多。
冲突也就更频繁了。不管她怎样挖心掏肺地对他好,都无法获得一个母亲应得的尊重与爱护。
爱护,不,她没有那么贪心,她只要他把她当做一个正常人来对待,就够了。
可连这都似乎是奢求,在他心里,她好像一直都是那个“泼妇”。
有一次她急了,发疯一般把他抵到墙根,歇斯底里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我是你妈!我是你妈啊!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呀!我没养育过你,不是我不想养育你,是你爸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!你可以不跟我亲,但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?”
松开手,她大放悲声。这是她在佟贵父子回来以后,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地哭。
她累了,真累了。
可佟平像个没有血肉灵魂的木乃伊。他厌烦地戴上耳机,把音量调到最大。
他已然习惯了那个女人的婉转温柔,习惯了她的高贵优雅,习惯了她的一颦一笑,习惯了她的一切。如今给他一个粗糙笨拙的,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怨恨的妈,他实在无法接受。
无法接受的还有佟贵。不久沈如英发现,佟贵跟小区里一个寡妇暧昧不清。
那天,再也忍耐不住的她,直接抄起一根棍棒向佟贵挥去,紧跟着家里叮当哐啷。大家都知道了,夫妻俩在干仗,佟贵狗改不了吃屎,又跟女人搞暧昧。
第二天沈如英去菜场,人们看见她戴着口罩,眼角露出一大块藏不住的淤青。
人们说,沈如英到底是女人,打不过,又被欺负了。
说来说去,沈如英真是个苦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