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诞节那夜，陶蕾跟一个姐们儿去酒吧见识世面。她喝得半醉时感觉有人摸自己的屁股，脑子一热，扭头就一巴掌呼过去，还骂了一句粗口。

　　那个男人被激怒了，扬手抽了她俩耳光。他的两个同伴还一拥而上，气势汹汹地拖拽陶蕾。

　　陶蕾的姐们被吓傻了，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陶蕾往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拖。

　　暗夜中，天边那勾冷月的光亮被屋檐阻挡在阴影里，只能看到零星的几颗星子。
        

　　陶蕾感觉到那些人撕扯她的衣服，她发胀的脑袋被夜风吹清醒了。她越来越慌，疯狂地哭喊，怒骂。

　　就在一片混乱中，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：“快放开她！”

　　陶蕾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，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着陶小敏说的话：“放她走，我留下来。”

　　陶蕾缩在商场的墙根边哆嗦了半天，抬手一摸，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。

　　等她找回理智，跟路人借了手机报警再赶过去，那里已经没了人影。她不敢回家，就一直在大街上游荡着找陶小敏。

　　清晨时她刚踏进家门，迎接她的是老陶的大巴掌。

　　老陶两眼浮着血丝，两手左右开弓，接连抽了陶蕾好几个耳光。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，嘴角沁出血丝来。

　　何琴眼睛红肿，坐在陶小敏的床头哀声啜泣。她看到陶蕾进来，像一只发狂的母兽一样，冲过来撕扯陶蕾。

　　陶小敏背对着门蜷缩在被窝里，陶蕾看不清她的表情，只看到她侧着的半边脸肿得老高，还有擦伤的血痕。

　　陶蕾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成了事实，她两腿一软就跪倒在地。这样的结果让她无法接受。

　　她捂着脸失声痛哭，不停地说对不起，但陶小敏只回应给她一个沉默的背影。

　　陶蕾悔恨不已。如果她当时不是吓懵自顾自跑了，早点喊人帮忙或者报警，事情也许不会这么糟。

　　老陶要报警，何琴跳起来，眼神悲愤、神情扭曲地吼道：“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事吗？小敏以后还怎么做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