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们的生活进入正轨后,婆婆就回去了。不久,小姑子给我们打来了电话,婆婆住院了,胰腺癌,发现即晚期。
这一道天雷炸得我俩都懵了,着急忙慌地往医院赶。路上我开车,不住安慰着陈鹏,他虽然什么都没说,但连手都在颤抖。
医院里,医生在给婆婆输液,她全程都很平静。小姑子抱着老公在门外哭。
从她的话里听到,婆婆在今年的时候身体不舒服,到医院一检查就是这糟心的病。她瞒着他们,自己选了保守治疗,这病本来就没救,她也不想再遭那些罪了。
“哥,妈知道自己不行了的时候,放心不下我们。她想帮你们看孩子,可她身体真的不行。
第一个保姆,妈觉得她太油了,妈不放心她,不想你们雇她。第二个保姆不会为别人着想,孩子需要休息时,她声音那么大,和她说了也不听。实在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带。”
“妈很喜欢东东,回家之后拿了很久不用的毛线,给东东织毛衣。”
“哥,妈说这些年她亏了你。但以妈这个脾气,打死也说不出服软的话,我就替她说了。你别怨她了,好么?”
等医生出来,我们就进去了。老公拉着婆婆的手,七尺男儿泣不成声。小姑拉着我给婆婆买罐头,留下空间给这对龃龉多年的母子。
以后的日子里,只要我们一有时间就抱着东东去看婆婆,婆婆对待老公的态度也好了很多,似乎有着冰雪消融的释然。老公体味着这迟到的进入倒计时的温情。
在最后的日子里,婆婆走得很安详。
操办完婆婆的葬礼,我在老宅整理她的遗物时,发现了婆婆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