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斤从小没妈,和他爹守着一个空落落的院子,一老一少俩男人的家,脏的进不去人,六斤到了二十多岁,没人给他说媒,爷俩自己挣钱自己花,有一个花一个,日子过得有一搭没一搭。
六斤的本家嫂子春花,倒是很热心的帮助给他张罗着找个媳妇儿,说家里有个女人就像个家了,那怕憨的傻的,也能生个一儿半女的,有个后代,不至于绝了后。
六斤的爹何尝不想给儿子娶个媳妇,要不然,他爷儿俩,一双筷子-----两根光棍,早晚从外边干活回家都是凉锅冷灶的。
找媳妇哪有那么容易,春花热心张罗,说过一个哑巴,哑巴模样倒是齐整,人也不傻,人家同意到家里看看再说,春花提前帮助六斤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,从床底下,沙发下边扫出来一大堆袜子,洗衣机里甩半天,又在院子里扯了一根绳子,把洗干净的袜子妥妥晾了扯南到北一长绳,场面蔚为壮观。
哑巴姑娘在她嫂子和姐姐陪同下来了,进院先看见那一绳袜子,到屋里坐了一会儿,三个人告辞出来。
六斤对媒人表示自己没意见,哑巴不会说话,但是长得很顺看,不高不低,不胖不瘦,粉粉嫩嫩的脸,从表情上看着和常人没啥两样。
媒人送哑巴姑娘几个人回来,却告诉六斤说,人家姑娘不乐意,为什么?六斤很不解,自己四肢健全好好一个人,难道还被一个哑巴嫌弃了?
媒人指了指院子里的一绳袜子,说,你看看你看看,谁家像你一样懒的袜子都要攒成一大堆才洗,人家姑娘虽然不会说话,但是生活讲究着呢,看不惯你又懒又脏。
明明很有希望的婚事,被袜子们给搞失败了,春花说,哎,好心还办了坏事,早知道就让这些袜子还堆在床底下,她总不会趴床底下看看去。
哑巴姑娘没说成,春花总结说,主要找的人太聪明了,太干净讲究了,像六斤这样的,能找个傻子女人就不错,家里穷,东墙到西墙,就那一张床,还没有婆婆,家里每个收拾老摊儿的人,将来有了孩子也没人帮助照看。
春花这么说,六斤也觉得自己找个正常女人当老婆是不可能了,他给春花说,嫂子,你看着办吧吗,是个女的就行。
春花一拍大腿,“兄弟,你这才是开窍了,好歹是个女人,啥都不耽误”说着还朝六斤挤了挤眼,弄得六斤脸红脖子粗的落荒而逃。
春花这个女人,名字千娇百媚,长得黑胖粗壮,屁股跟磨盘一样大,守寡多年,自己拉扯三个儿子一个闺女,说话荤素搭配,混在男人堆里没人拿她当女人。
某天,村上来了个讨饭的女人,白天在村上转着讨饭,问啥也不说,给块馒头转身就走,换一家不要馒头只把碗伸出来,很明显,她想讨口粥喝。
第二天,这个女人有到村上讨饭,原来,她没走远,就在村外打麦场里的麦秸垛根儿躺了一晚上。
春花和几个女人商量,要把这个讨饭女人留下来给六斤当老婆。
六斤去看了一眼,头摇的拨浪鼓一样,不行不行,又脏又臭,根本就近不了身儿,头发擀毡一样,油腻腻的糊在头上,一身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,稍一走近,刺鼻的骚臭味儿能把人呛晕。
春花却说,脏不怕,咱给她洗干净不就行了。
六斤的爹说,这女人看不出多大年纪了,傻点笨点都不怕,要是一男半女都不会生,留着还得养活她。
六斤也说,不能要不能要,自己才三十出头,就不信遇不上一个半精不傻的女人。
“这女人虽然不说话,你看看她的眉眼,一点也不丑呢,洗洗涮涮,打扮打扮,说不定是个俊俏人,别慌着说不要,我给她洗干净了,你不要后悔就行”春花扔下一句话,就去院子里抱柴烧水了。
一大盆水放在六斤的院子里,春花让本家的妯娌都来帮忙洗,那个女人倒也不反抗,让干啥干啥,面无表情。
按在盆子里把头洗了几遍,春花泼着墨汁一样的洗头水,说“真够肥二亩地了,怪可怜的,这都从哪来的呀,把自己弄这么脏”
那个女的还是不说话很配合。
春花说,既然她愿意洗,干脆直接扒光了坐在盆子里洗洗吧,多换几盆水的不是。
说着动手就去扒衣服!
刚把裤子扒下来,一群人像受惊的母鸡一样,嘎嘎嘎又笑又叫的四散跑开了。
等在院子外边的六斤问咋回事,春花往院子里指着让他自己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