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笸箩山传出被承包的消息后,上头发生怪事的传闻就一直没停下来过。
齐晨站在巨大的挖掘机面前,面色黑的吓人。
他的脚边是一方五丈长宽的深坑,至少有一人半那样高,挖出来的泥土就堆在一旁,像个小山似的,偶尔有几块湿泥碎土滚落下来,隐约的露出些猩红颜色,散发出淡淡的咸腥气息。
“齐经理,你看这……”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子的工人,年纪挺大,至少有五十多岁,干精皮瘦的,手里正捏着一把红艳艳的泥巴给齐晨看,“没挖几下就是这个样子了,我还以为是挖着地老鼠啥的了,可是……”
老工人欲言又止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,哪怕是一群地老鼠,也不至于把这么大一块地方的泥巴给染的鲜血直流,何况,这些泥巴里头,可是半只耗子尸体都没瞧见,那些血就跟凭空出现的一般。
“不妨事,你们先停一停,这里有些钱……”齐成的眼神暗了暗,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子,从里面摸出厚厚的一沓现金递给老工人,吩咐他给在场的所有工人每人发三百块钱辛苦费,剩下的就买些好吃的,犒劳大家的连日辛苦。
“明白,明白……”老工人在这行里起码干了有三十年,心知这哪里是辛苦费,无非是给点儿小钱封大伙儿的口,好在今天来的那二十个工人他都熟悉,没人是多嘴的。
说起来这笸箩山也着实是怪异,原先从没听说有啥怪事发生,请来的风水先生也说是块宝地,建宅在此必定是福荫后代,可自打动工开始,那真是折腾的人一个头两个大。
像今天这样挖出带血泥巴已是小事,先前还要各种动物尸体,巨大的石板,连着挖掘机操作员都遭过迷糊,一爪子碰伤了好几个小工。
身为负责人的齐晨疲于应付,找了好些做风水的,今天摆了阵势,安宁个两三天,紧接着就又开始了,本来预计一年完工的十八栋别墅,活活拖了将近两年时间才勉强成型。
今天动工挖坑前老工人还特意拿着黄纸香烛,八方拜祭,就指望能顺顺利利地搞定完工,谁料,还是出了问题。
眼瞧着那大坑里红色液体越聚越多,像口井似的慢慢渗出来,腥臭难闻,老工人的脸色也愈发苍白。
齐晨的脸色比老工头儿更难看。
“不好,不好了!”一个小工惊慌失措地跑过来,脸色煞白。
“怎么回事!”老工头面上一沉,才刚刚有了点异动,现在这些人就大呼小叫的,赶忙问他们慌慌张张的做些什么。
其中一个年级稍小的汉子指着身后,嘴唇哆嗦,说话都结巴了,“后面,出事了!”
“慌什么……”他一边走一边数落惊慌失措的工友,眼睛扫到一处,突然就噤了声,搁在嘴边的话都给强行噎了回去。
“怎么了?”齐晨估摸着有情况也跟着过来,被眼前的情况吓的一惊。
只见两个穿着工地制服的年轻人,姿态扭曲地趴在地上,脸颊平平地贴着地面,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不能呼吸,而他们的手脚更是折断一般,手臂翻折在肩膀上缠绕,腿朝后叠起,脚后跟在后脑的位置,如同整个人打了对折。
两人的后背衣裳处,一块拳头大小的隆起微弱地颤动,不过半分钟时间,伴随着一声水泡破裂似的轻微动静,从那被拍的衣裳下,一滩暗红色的汁液噗地溢了出来,将男人后背浸的湿透。
那汁液很是厉害,不一会儿就把男人身上的衣服溶成一滩黑漆麻乌的液体,滑溜溜地从后背滑落到地上,众人见那汁水落下,心惊胆战地往后退了两步,生怕沾上。
男人后背上,手掌心大的一块肌肤宛如被活生生剜下来,肌肤薄的如一片透明蝉翼,十分艰难地包裹着里面逐渐膨胀的暗红色血肉。
血肉鼓出的太快,脂肪层很快就坚持不住从中间破开一点小口,红色的血从小口中翻出泡沫,加上一点一点翻扯出来的肌肉组织,老远看上去,倒像是……
开了朵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