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竹跟赵立国正式开始交往了。
吕竹工作后的第三年,总部在邻市开了新店,调吕竹过去当店长。
其实离长春也不算远,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但赵立国不想让她去,好像她一走就不回来似的,他霸气搂着她说,媳妇儿,你别去了哈,我的工资还算可以,我养着你。
吕竹笑着拒绝了,养别人和被人养,都是太不靠谱的事。
赵立国劝不住,只好答应,从心里替她高兴,他说,那行,大不了我天天去看你。
赵立国说要好好庆祝一下,他们请了朋友,一群人浩浩荡荡开到了酒吧疯玩。
玩累了,吕竹出来透口气,谁知,一出门,就在酒吧门口看到了陈涛。
他似乎过得没那么容易,衣服陈旧,眉头紧锁。
吕竹打量他的时候,他也看到了吕竹,随即惊讶得瞪大了眼,他大概没有想到,如今他面前这个连头发梢都闪闪发光的女人,会是从前那个卑微弱小的吕竹吧,他差点没认出来。
吕竹没准备和他说话,扭身就走,陈涛不死心,追上来拉她。
这时,赵立国出来了,他一步跨上去打掉了陈涛的手,把吕竹护在了身后,有的时候,男人的直觉也准确得可怕,只看了一眼,赵立国就猜到了他是谁。
他没多余的话,只是牵了吕竹往酒吧走,到了包厢门口,他郑重其事地问吕竹:“你一直拒绝我的求婚,是因为那个男人吧。”
这两三年,赵立国曾经向吕竹求过几次婚,但吕竹一直都没有答应。
吕竹说不是。赵立国笑了,他说,那好,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。
吕竹奇怪,要做什么心理准备。
赵立国一把推开了包厢的门,欢呼尖叫声瞬间响起,他的声音无比坚定:“因为,我又要求婚了。”
吕竹心下一热,轻轻地说,我愿意。
这次轮到赵立国懵了,他把她揉进了怀里,撒了个小小的娇,你这人,怎么这样呢,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,你不是应该拒绝的吗?
吕竹狂笑,她说,我怎么舍得再拒绝你。
他们缠缠绵绵,完全忽略了门外的陈涛。
其实,赵立国的家世挺好的,在另一个城市有房子和铺面。
所以,初次见面后,赵立国的父母不是太乐意吕竹,觉得吕竹家庭不好,又没有学历,还是个送上门的外地人,怎么能配得上已经是工程师的赵立国。
赵立国郑重其事地和父母表明了态度,他说,吕竹是个特别努力上进的女孩子,请他们祝福他,尊重他的选择。
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,毕竟赵立国的年纪也不小了。
婚前,吕竹首付了一套极小极小的公寓,赵立国调侃她说买了个鸽子笼,她笑笑没说话,钥匙拿到手里的那一刻,她底气十足,这鸽子笼就是她最坚实的娘家。
婚礼结束那天,她在洗手间卸妆,赵立国自身后抱住了她,耳鬓厮磨间说,咱们白白浪费了三年多的时光,其实你刚来长春生病那回,我是想留你住下来的,但怕你们南方女孩子不好意思,也不敢留。
她反握住他的手,低头笑了。
浪费了吗?她没觉得,当年的她,浅薄幼稚,她抓住陈涛施舍的一点点暖,以为就是全世界。
她选择留在长春,其实是为了等陈涛回来,她拼命工作,也只是想向陈涛证明自己,因为她当时在学校打听到,和陈涛离开的,是他的女同学。
她努力的初心是陈涛,但努力过后,她才知道,这个世界,原来还有那么更美好的东西值得她拥有,陈涛,已经不配。
赵立国对她有好感,她最初就知道,但好感永远不等同于爱。所以,她继续努力,经历生活的摩擦,岁月的历练,终于把最初的好感捶打成了瓷瓷实实的爱,尊重,理解和不离不弃。
这一切,就像赵立国每天早晨为她熬的那一锅粥,温暖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