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郑诚,也在出海一年半后,终于回了家。
他瘦了,也黑了,脸上有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风霜。他一回来,整个家就热闹起来,他给我和孩子讲他在海上遇到的巨浪,讲他在各个港口遇到的奇闻趣事。我空荡荡的心一下子就被他填满了。
我在厨房做着饭,听着他和孩子在客厅大呼小惊地玩闹,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。
可这样幸福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,一个月后,他就又出海了。
你明白那种失重的感觉吗?好像前一秒你还在高空,下一秒你就被风卷下山谷。那种头重脚轻的眩晕和不适,让人有缺氧的窒息。
热闹之后的寂静才更让人难以忍受。
其实,自从知道我老公郑诚经常常年不在家后,我没少受到来自异性的骚扰,那些男人都觉得,空窗期女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。我平时已经刻意注意自己的言行,但即使这样,该来的怎么也挡不住。
暑假期间,我们高中同学聚会,班里好几位同学早就给我打电话要我参加。刚好儿子幼儿园放假,我就把乐乐送回了乡下我妈家。
聚会在一个乡间小别墅进行,离县城较远,结束后已是深夜,我们班有几个男生自告奋勇地送没有车的同学回家,我坐的是班长赵长河的家,等把车里的其他几位同学都送走后,车里就只剩下了我和他。
聊着聊着,赵长河突然话锋一转,说:其实我在高中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,我记得你那时候总穿一件蓝色的连衣裙,可惜郑诚先下手了……还没等我回答,他就又继续说:郑诚不在家,你一个人很寂寞吧?我生气地说:赵长河,你跟郑诚还是朋友,你说这样的话,对得起郑诚吗?
赵长河见我生气,暧昧地一笑:得了吧李娟,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?听说郑诚走后,你的生活可丰富了。怎么?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?
我气得大叫:赵长河,还是个人吗?你给我停车,再不停车我报警了啊。
赵长河见状,只好把车靠边停了下来,我飞快地打开车门跳下了车。
看着赵长河的车飞快地在拐角处消失,我终于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。
黑夜里灯光幽暗,我颤抖着打开手机,下意识地把电话打给了方冬。
电话只响了一下就接通了,听到我带着哭腔的声音,方冬镇定地说:别怕李娟,你把位置发给我,待在那儿,别动。
十几分钟后,当看到方冬打开车门快步向我走过来时,我战栗着扑到了他怀里。
那天晚上,我和方冬就在一起了,他填满了我内心和身体的空虚,这种感觉让我销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