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在之前，许越要求丹青出版社和所有书店协定的签售会，都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。

　　因为丹青出版社的地位和许越的名气，让他们在办签售会的时候，占据了主动，几乎每家书店都是求着他们去的，所以只要确定许越能来办签售会，具体时间等许越他们通知，书店也全都接受。

　　而现在，许越之前的这个要求就展现出了好处了。

　　“石山明发微博去了杭城，我们明天也去杭城就好了，我就知道他会扛不住，没想到他这也太不能扛了。”许越笑道。

　　许越是个记仇的人，之前石山明硬蹭自己的话题，嘲讽自己，现在就让他好好尝尝苦果！

　　林季庚办过很多人的签售会，之前听许越对自己说，所有书店要和石山明定下的书店最近，但是时间不要定。

　　那时候林季庚就觉得许越这个要求很怪，他知道许越是针对石山明，那跟着石山明定的时间把所有签售会时间定了不就好了。

　　现在林季庚才明白，原来许越算到了石山明有一天会改变行程这一点，自己不定时间，就主动多了。

　　“好，我这就去联系杭城的书店，明天我也去杭城。”

　　许越一笑而过，他没太多心思管这些，这一天他忙得不可开交，双手签售了一整天，两手的中指也都起了老茧了。

　　不过，即使如此，许越也没有丝毫休息，午饭没吃，晚饭也没吃，等签完所有人，都晚上10点了，要不是中途有部分书迷见队伍太长，见时间太晚，许越估计签到零点也签不完。

　　许越本想开完签售会，回自己家转一转的，不过看时间太晚，也就取消了这个想法。

　　…………

　　石山明今天十分郁闷。

　　石山明一直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华夏悬疑推理领域的第一人，随着自己的《以刑者之名》大卖，以及同名的电视剧播出，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火爆程度，但收视率还算不错，至少在华夏悬疑推理里，自己的改编的电视剧是创造最高收视率的人。

　　所以这一年来，石山明就觉得自己再办签售会，不说人山人海，但至少也应该也比以前签售会热闹多了才对。

　　然而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，如今他办的签售会没几个人不说，而且还比他以前办签售会的时候人还少，简直要用惨淡来形容了。

　　自己怎么说也是华夏悬疑推理第一人呢，这样的境遇，让他感觉颜面无存。

　　石山明知道，自己签售会如此与冷淡，都是因为许越在自己签售会边上开签售会，导致自己的人气流失。

　　所以石山明和韩添寿协商了一番，征得了出版社的同意之后，石山明调整了明天的签售行程。

　　石山明觉得只要避开了许越，自己的签售会不至于如此难看。

　　中午时分，石山明发出了微博，宣布自己明天签售会从金陵更换到了杭城。

　　这个微博是必须发的，一来是避免金陵书迷们的不满，二来是让杭城的书迷们知道这件事，不然明天忽然去杭城，金陵书粉到了书店才知道这事，自己可就要被骂了，而且不发这条微博，自己明天忽然去了杭城，要是大家都不知道，自己岂不是更尴尬？

　　所以微博肯定是要发的，虽然石山明也知道，这条微博发出去，会有一些嘲笑声，但是也不得不发。

　　石山明没有猜错，他的微博一发出去，马上就有无数嘲笑的评论来了。

　　“哈哈哈哈，好一个因为不可抗力因素而改变签售会的理由，我看这个不可抗力的因素就是许越吧！”

　　“顶不住了？这就投降了吗？”

　　“石山明今天在皖城签售了两百本左右，估计受刺激了，哈哈哈。”

　　“皖城可是许越的大本营，石山明在自己的主场都不是人家的对手，还跑到人家的主场去自取其辱。”

　　“石山明心态崩了，之前定好的签售会都改了。”

　　“之前谁说教许越写的？怎么，被许越乱拳打死了吗？”

　　“石大，能不能不要改签售会地点啊，我……我明天想去许越金陵的签售会，你不来了，许越怕是也不来了呢。”

　　“楼上的，杀人诛心啊，哈哈哈。”

　　…………

　　月初石山明和许越的处女作刚上架的时候，大家都爱把两个人放一起对比，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天下来，大家已经不把石山明和许越放一起对比了。

　　因为不管是从销量还是从口碑上来看，石山明的《执念》和许越的《嫌疑人x的献身》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，已经失去了对比的意义。

　　再加上石山明签售会对待粉丝的态度和许越也差了太多，石山明的签售会自然也就没人关注了。

　　不过让石山明没想到的是，就在他微博发出没多久，丹青出版社也发了微博，说许越明天的签售会将在杭城举办。

　　之前许越的签售会和石山明都在一起，所以大家都以为明天许越明天的签售会将会在金陵举办，大家都还等着许越公布举办的书店在哪儿呢。

　　结果许越的微博没有等来，丹青出版社的微博发了。

　　而且丹青出版社说许越明天的签售会就在杭城举办，这可让粉丝们乐坏了。

　　晚上的时候，许越才有空转发了丹青出版社的微博，宣布明天去杭城。

　　“哈哈哈，许越这是不给石山明活路啊，两家书店又是很近！”

　　“不愧是许越，就是刚！”

　　“别说，许越这种性格我喜欢！”

　　“石山明现在估计比吃了屎还恶心吧，哈哈哈。”

　　“太好了，感谢石山明，明天可以去看许越了！”

　　…………

　　看到丹青出版社公布许越明天的签售会也在杭城，石山明真的有点想哭了。

　　太欺负人了啊！

　　当然，除了怨恨许越之外，石山明也有些责怪韩添寿和他的出版社。

　　都是他们出的馊主意！

　　非要蹭许越的话题，现在好了，话题是蹭到了，结果全国网民都拿自己和许越对比，不比不知道，一比自己的就是垃圾了！

　　他们要的话题和热度，现在看来，好像全是给许越炒的！

　　而许越就好像一块狗皮膏药，蹭上了，现在想撕下来都撕不下来了！

 

不出所料，石山明在杭城的签售会依旧冷冷清清。

　　石山明接连十多天签售会都不如意，书店方面似乎也不太重视他们了，由于昨天花城出版社临时提出要提前一天来开签售会，杭城这家书店，推说他们打乱了自己书店的计划，连之前答应给他们一半书店的位置都没给石山明腾出来，只给他安排了书店外的一片空地进行签售。

　　石山明见杭城天气很好，又想着尽快摆脱许越的纠缠，也就答应了。

　　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，许越今天也来了杭城。

　　外面寒风瑟瑟，石山明的心更冷。

　　书店之外，都能远远看见许越签售会的排队人群，可是他的面前，读者却是寥寥。

　　大部分还都是去书店逛的，找他签售的人少之又少。

　　两个多小时，石山明也就签售了200多本，就匆匆结束了杭城的签售会。

　　石山明离开的时候，许越签售会那儿依旧人满为患。

　　巨大的落差，让石山明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
　　“明天我们去哪签售？”

　　回到酒店，石山明问韩添寿。

　　按照他们昨天的计划，是把金陵签售会改到最后，这样的话，如果许越他们那边按照他们之前的行程安排的话，自己就刚好和他错开了，而且每次都比许越提前一天。

　　可是他们没想到许越也跟着他们的行程改变了签售会的行程，这让石山明他们的计划落空了，不仅没有得逞自己的计划，还因为临时更改了签售会的行程，遭到了不少人的谩骂和嘲讽。

　　反而许越他们都是提前一天公布的，一点负面内容都没有。

　　石山明现在才开始了解到许越这个人的可怕之处。

　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，石山明是怎么也不会去打许越的歪念头的。

　　今天杭城的签售，创了他们这些天来签售的历史新低，石山明新书在许越处女作的对比下，显得一点也不好看了，石山明对待签售会书迷的态度，也在许越的对比之下，变得很不堪。

　　“签售会……”

　　韩添寿也很烦躁，石山明当初是他强烈建议社长以超高的稿费签约的新书版权，他在社长那儿也是打了包票，说石山明的新书一年内可以破百万的。

　　石山明新书首印了50万册，他也是对着社长信誓旦旦保证过的。

　　然而现在这个结果，十多天了，石山明的新书《执念》销量才4万多册，这样的成绩放在平时的话，也只能勉强说不是太差，可是面对50万册的首印和前期那么大的宣传，再加上和许越近30万销量的对比，石山明这次的销量就太糟糕了。

　　“签售会……估计要暂停了。”韩添寿道。

　　石山明一愣，问：“为什么暂停？不是之前都定好了吗？”

　　韩添寿无奈道：“社长说了，我们签售会也有成本的，来回路费、住宿、舞台搭建等等，一场签售会成本也有不少，书店那边基本就出一辆接送的车，其他的都是我们出版社垫付的，你要是签售得多，这些钱当然不算什么，可是……”

　　石山明默然了，花城出版社的社长这是嫌弃他签售没有效果，不仅没有创收，反而给出版社增加了很多负担，所以要停了签售会。

　　“可是我们现在停了后面的签售会，不是不负责吗？人家书店也不会答应吧。”

　　韩添寿苦笑了一声，道：“不答应，他们求不得呢，已经有好几家书店提出不办了，我们和他们经常合作，所以签售会这种东西，也不会签合约，都是口头约定好的，即使签了合约，他们不办了，我们也不至于真去告他们，毕竟以后还要合作的。”

　　石山明听了之后，心里一凉。

　　“真不办了？”

　　“反正社长是这个意思……不过……”韩添寿支支吾吾地说。

　　“不过什么？”

　　虽然现在签售会没人，但是把后面的签售会取消那可就丢大人了，石山明可不想这样，所以他听韩添寿的话好像还有点转机，于是忙问了起来。

　　韩添寿道：“山明，我们是老同学，我就和你直说了，我们签售会这么冷清，其实大部分原因，还是因为许越和我们一起开签售会，要是他不再这么纠缠着我们，至少我可以跟社长说一说，后面的签售会咱先再看看效果，说不定效果好，我们也就不用取消了。”

　　石山明看韩添寿那样，便明白了，韩添寿是想自己去和许越道歉说好话，让许越放自己一马。

　　说不定花城出版社社长要取消自己的签售会，也只是一个威胁手段而已，就是想要自己去和许越道歉。

　　如果许越放过了自己，后面的签售会自然还可以进行，要是自己不去道歉，后面的签售会可就没办法办下去了。

　　石山明有些生气道：“你们是叫我给许越道歉？”

　　韩添寿摸了摸脸，道：“你也看到了，许越这人不饶人啊，我们去服个软，或许一切就都好了，没必要这么僵下去，你首印50万册呢，可是现在十分之一都没卖出去，出版社这边资金压力很大的。”

　　“那你们去道歉啊，逼我去道歉？”

　　石山明气愤不已，出馊主意的是他们，现在却要自己背锅。

　　韩添寿苦笑道：“我道歉有用还会劳烦你吗，你觉得我们出版社道歉有用吗，人家现在就是咬着你呢。”

　　石山明胸中一口闷气喘不出来，骂道：“当初我就不愿意，都是你们出的馊主意！现在好了，让我擦屁股，让我道歉，我……我不要脸的吗？”

　　韩添寿安慰道：“哎，我们千算万算，没算到许越竟然口碑能超过你的。”

　　“你这话是怪我没写好咯！”石山明有些气不过。

　　韩添寿叹了口气道：“山明啊，现在就这么一条路，你要不试试，那晚上我们可能真的要发微博说取消后续的签售会了，到时候你一样没脸面呀，你去道歉，没脸面至少可能换来一点利益，而且可能还能博得一个和许越冰释前嫌不打不相识的美名，你……你自己想想吧。”

　　石山明沉默了许久，他承认，韩添寿说的有道理，自己这次横竖都是要丢脸了，要是取消后面的签售会，免不了要被网友们嘲笑一番的，自己新书销售也会成问题，自己以后再写新书，可就不好出版了，至少稿费不会太高了。

　　而要是自己能求许越放自己一马，这一切好像都还有救。

　　沉默了好一会，石山明十分别扭地说道：“我……我也……没有他联系方式呢。”

　　“我们也没有，我们联系过丹青出版社的社长，他说许越在忙，可是一直也没有回复。”

　　石山明一愣，看来花城出版社早就已经去接触了，只是碰了壁。

　　“那还能怎么办？”

　　“我想许越……应该是要我们……公开道歉！”韩添寿道。

　　石山明听到这句话，只觉得自己要吐血三升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