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你失望了,他们没打着我,更不可能往死里打或者毁容什么的。木兰,你听好,如果还有一下次,那么,今天的事,以前的事,都会让你爸爸和你爷爷知道。你的命很金贵,你知道的,我的命很贱,你一直这么想的,拿贱命换贵命,你要不要试试?”看见木兰眼睛里的恐惧,我轻轻一笑,果然怕,贱命换贵命,你想换,我还不想换呢,太不划算了!
果然后面的日子木兰安分了,至少没再找流氓围攻我。失去了小树林和楼顶的地盘,我一直没找到一块不必早早回家又可以安静读书的地方,我在从学校到家的路途中发现了一间茶座,仔细留意过,白天很少看见有人进出,我好奇地走进去,发现里面人不多,很安静,里面的人低声说话,或者下棋,身着蓝色制服的服务员悄声来去,再看了墙上的茶水价格,最便宜的白水,一元一杯。我点了一杯白水,坐到了墙角,打开了随身听。这里是个好地方,特别是我坐的这个角落,光线好,黄昏时的阳光从窗口落进来,照在透明的玻璃杯上,亮闪闪的,黄暖暖的,给人以宁静和温馨,我一直坐下去,也没有人注意到我,偶尔看我一眼的人神色也不带异样,更没有人赶我走。此后,我经常来这里默守一角,花上一元钱,买上一杯白水,买一片宁静安稳的时光。
随着木兰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,木随云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多,晚上也不出去应酬,陪着在家。木兰在楼上复习,一家人说话都不大声,电视调到最小音量,连木北都很少叽叽歪歪找我麻烦。
终于到了高考前一天晚上,木随云宣布,明天高考开始,家里人全力配合木兰考试,不得出现任何状况,大意是天大地大,木兰高考最大。
第二天放学后,我又去了那间茶吧,又坐到我那个墙角,又点了一杯开水,我拿出书本安静复习,一会儿,我感觉旁边一桌有人坐下来,我没抬头,拿着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埋头看书,几个章节看完,我看看手上的电子表,六点半,差不多可以回去了,突然,我突地全身一冷,汗毛竖起,感觉危机起伏,本能地,我立即站起就跑,只见旁边人影一闪,一个硬物顶住了我的太阳穴,随之一只大手横过来紧紧勒住了我的脖子,往后一带,背靠墙壁,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冷漠充满血腥的声音:“把你们的枪全部收起来,不然,我杀了她!”
不是对我说的,我眼睛环顾四周,竟然发现茶吧里的人比我进来时多了几倍,此刻,他们全部站了起来,有几个真正的茶客吓得赶紧跑了,没跑的人慢慢摸出枪,丢在地上。
“用脚扫开!全部后退,后退!”拿着枪顶着我太阳穴的那只手稳而有力,面对那么多人的围攻,无论是声音和动作,居然不见一丝慌乱。
“烈阳!我们已经放下枪了,你放了她!”这个声音相当沉着镇定,沉稳中带着力量,我不由朝他看去,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,浓眉,大眼,鼻子挺直,板寸头,头发一根根羁骜地竖着,相当帅气,阳刚。我认为这种男人比像阮重阳那种小白脸式的男生好看多了。
“步轻风,说实话,我很佩服你,我藏得再深,都被你找到!你说,你们不放我,我怎么会放了她呢?我也不怕手上再多一条人命!把枪丢出来吧,你以为我相信你们身上只有一把枪?全部丢出来,然后转向趴到墙边!”烈阳厉声大喝,然后哈哈大笑,顶着我太阳穴的那只手用力一推,我的头不得不歪着。他的另一只手箍在我的脖子上使得我喘不过气来,我双手箍住他的手暗中用力。
果然,只听一阵“噼噼啪啪”地声响,又一批武器丢出来。然后那些人对着墙壁举起了双手。那个叫步轻风的年轻男子没有动,嘴抿得紧紧的,那双眼睛却让我震动,里面充满清冽和执着的光芒,却包涵着无限的热度,像个小太阳炙热地吸引了我,让我无端地充满信心和希望。我渴望地盯着他眼睛里的两团光芒,连续眨了几下,极力吸引他的注意,果然,他看着我的眼睛不动了,然后我下巴下的手指伸出了三个。
烈阳朝步轻风大吼,“你,趴到墙边去!快点!”步轻风的身子在慢慢动,我的手指按下一个,又按下一个,然后,迅速按下第三个,同时我拉着烈阳的那只手朝外一拧,身子闪电般缩了下去,只听一声枪响,烈阳的手松开了,身上慢慢向墙下滑,他的额头被洞穿,仅仅留下一个红点,眼睛睁得大大的,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步轻风,接着手中的枪掉下来,近一米九的个子缓缓倒下去,歪到我的脚边。
步轻风单手握枪,姿势不变,枪口随着烈阳的身子移动,直到烈阳倒下,才收起来。他走过来,将我拉离那圈越来越大的血地。我低头看看烈阳,他的眼睛还是打开的,血从后脑流出来,倒下时血溅在我白色的鞋子上,红红点点。那些趴在墙边的人迅速围上来,同时外面的警车响起,又一批人涌进来冲向地上的烈阳。我赶紧将桌上的书收起,后退好几步,见步轻风正俯身在烈阳身上搜索,其他的人都在盯着看,丝毫没有放松,我见没有人注意到我,飞似的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