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知道总躲避不是长久之计,可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。
就在这时发生了点小意外,我怀上了二胎。
我们一直想再要个孩子,但一直怀不上,没想到就在我和陈辉都对此不抱希望时,居然有了。
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里。
2019年春节,我给伯父打电话拜年,听到那边很热闹。不知道伯父是喝多了酒,还是故意的,他很大声地说,伯母准备给吴放介绍个女朋友,快四十的人了,也该成个家了。
然后那端换了人,有个陌生的男声流过来,盼盼,我是大哥,你过得还好吗?
男人的语气谨小慎微,又带着几分激动。我愣怔住了,半天才机械地说,挺好。
电话里出现了长长的沉默。我握着手机,心口砰砰直跳,嗓子眼堵着什么东西。我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,这边还有病号。他哦了一声。
这是隔开20年,我第一次听到吴放的声音。那天晚上我哭了,因为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我的爸妈。
吴放的婚事一直没谈成,他老实,总是把自己坐过牢的事原封不动地讲出来。
哪个女人会愿意找这样的男人。
他的工作也在过完春节后丢了,因为老板知道了他的背景,把他辞退了。这个一辈子都抹不去的污点,会变成歧视的利剑。我为他生存担忧的同时,想着要不要支援点本金让他自己去做点小生意。我又怕一旦沾上他,会被没完没了地索要。
后来我还是打过去一笔钱,托伯父转交给吴放,让他做点小买卖。
我没想到,因为这笔钱,会殃及到我的家庭和婚姻。
吴放拿着那笔钱来了南方,他是到了之后才给我打的电话。一看是本地号码,我毫无防备地接听了。
吴放说他已经在我们城市了。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,一时语塞。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,我撒谎说我出差了。他又是哦了一声,说那我自己走走吧。
我懊恼至极,为什么要犯贱给他钱,才会让他误解我对他的情感割舍不断,简直是自找苦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