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雪婚后生了两个儿子,一大家子就指着这小摊过日子,心眼又实,很快把蒋字招牌又立起来了。
蒋老头怕蒋新民误事,只让他给一家子做做饭,自己协助儿媳出摊。
虽然老公不作为,可公公婆婆待乔雪是真心好,对她娘家也大方。
乔雪门儿清,尽心尽力付出,小日子也过得不错。
她见每天鸡肠鸭肠剩一堆无人要,主动和一家卤味店说好,她负责洗干净送过去,一天能多赚二十多块呢。
用她的话说,这样晚上回来忙活一阵,一家人的生活费又出来了。
公公婆婆老眼昏花的,也做不了这细致活;蒋新民懒散惯了,也不会帮忙。
所以,这日复一日与腥臭相伴的,也就只有乔雪了。
蒋新民总埋怨她死脑筋,何必劳神费力赚这点小钱?完全可以动动脑筋赚点轻松钱嘛!
比如卖土鸡蛋,不一定非要都卖乡下溜达鸡下的蛋,跟批发饲料蛋的商贩说一声,选那些个头小的掺和进来一起卖,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差价赚回来了,多好的事啊。
可乔雪不听,反驳道:“辛苦钱万万年,你这样欺骗消费者怎么行?人心是杆秤,别想这些歪门邪道了!”
老蒋夫妇也支持儿媳妇的做法,市场卖鸡鸭的那么多,为什么就数他家的生意最好?不就是因为做的良心买卖么?
要照蒋新民打的短主意,只怕早关门大吉了。
乔雪连个鸡蛋都不肯做假,蒋新民又提出收购瘟鸡,她哪里肯答应?
蒋新民分析了半天,水里讲出油来,见乔雪就是讲不通,也恼了,劈手夺下她手里的剪刀吼道:“有钱不赚,你是死脑筋呀?这鸡肠子能赚几个钱?你不去收,自然有别人收,别蠢了行不行?”
他说着气急败坏推了乔雪一把,乔雪没防备,被推得朝前一扑,撞倒跟前的桶子,整个人扑倒在臭哄哄的鸡肠子堆里,脸上身上全是鸡屎鸡肠。
她狼狈不堪地爬起来,衣服也湿了,人也臭了,恨恨地骂了句:“你抽哪门子疯?”
在水笼头上洗了手脸,想出去换衣服。
谁知蒋新民像魔怔了,非要拉着她做思想工作。
他说这消息是他今天在牌馆听人说的,如果不连夜行动,只怕要被别人抢了先,白跑一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