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再操心被抓,逼真的充气娃娃让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(3)
本文摘要: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对于188元一小时,来往的顾客中没人质疑。 我曾在2018年采访过南方工厂的青年工人,年龄在20岁到35岁之间。多名工人告诉我,他们的解决方式是去暗巷找站街女,每个月去两到三次。 当时一名青年工

  第一个“吃螃蟹”的人

  对于“188元一小时”,来往的顾客中没人质疑。

  我曾在2018年采访过南方工厂的青年工人,年龄在20岁到35岁之间。多名工人告诉我,他们的解决方式是去暗巷找“站街女”,每个月去两到三次。

  当时一名青年工人领路,把我带到了一处“暗巷”,此处靠近东江的南支流。巷子内部漆黑一团,约十米远的距离之间,会有一盏不很明亮的白织灯。高矮胖瘦的女性挨着门站着,看上去是黑压压的一群。

  男人们在巷子里来回穿梭,他们开着闪光灯,照亮她们的脸,然后谈价格。

  性交易是分档次的,但性需求不分贵贱、不分人群而普遍存在。

  李博说,工人群体的这个困境,他再清楚不过,因为他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。
        

  李博在1986年出生于湖北,13岁辍学,去了福建的工厂打工。到十四五岁,他开始有了性意识,“那时候年纪小,渠道很多,跟工友几个一起去,几年时间就这么过来了”。

  长到二十岁出头,李博的心理突然有了“警觉”。他说,每次结束后,都会在心里痛恨自己,觉得干这事儿真不地道,发誓再也没有下次了。当然,下一次还是会发生,然后陷入“痛苦的循环”。

  因为懂得,所以,李博把店开在了工厂区。

  从市区赶到这里,需要乘坐地铁再换公交,这里是“郊区外的郊区”。公交车的车程近一个小时,途经的站牌中,大多是以科技园或工业区命名的。到了站,距离富士康工厂的北门只有794米。

  庞大的工人群体,是李博的目标客户,占到营业额的六成。但这也意味着某些不可控的风险。

  最明显的是,店里实体娃娃的损耗率太高,每月要换两到三个。在客人走后,李博会去清洗实体娃娃,用双氧水和酒精消毒。有四五次,他发现实体娃娃被恶意损坏,“钢筋都被掰断了,这能不是故意的吗?”李博苦笑。

  还有人用钥匙或刀片损毁实体娃娃,“有一次,我上去后发现,人偶胸部下面被整个划开了一道口子,刚买的新的娃娃,就这么报废了”。

  但李博不会去找客人索赔,他很明白,万元左右的实体娃娃,他的客户根本赔不起。他更担心的是,如果出现了赔偿纠纷,客户一旦报警,“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”。

  尽管咨询过律师,他的经营模式不存在法律风险,但他还是害怕,“执法部门在同一件事上存在着灵活处理的空间”。

  李博在2014年结了婚,妻子是同一个乡的姑娘,孩子也一岁多大了。“与其去犟,去讲一个自认为高尚的正确的道理,我还不如守护好自己的家庭”。李博说。

  的确,李博不得不低调做事。他投入的成本还没有收回,有的债务甚至已经逾期。

  只有盈利的上涨能够让他心安。

  与他交流的两小时内,有至少二十通电话打来咨询,五六批客人光顾了他的店。提起这个,李博喜笑颜开,又露出他的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。

  但为了经营这家店,他每晚在店里留到凌晨两点。结婚三年的小夫妻总是聚少离多。李博倒是不以为意,他说:

  “这有什么,我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人,顾不上生活中的享受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