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玉杯拿在手中,轻抿一口,齿颊留芳,韵味无穷。
顿时,蓝袍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之感和震惊之色,瞳孔都不自觉的张了开来。
片刻之中,这蓝袍男子才晃过了神,从惊讶之中缓了过来。此时他举起酒杯,一饮而下,双目之中闪过精光!
酒入腹,蓝袍男子面上出现意外之色,口中不禁称赞道。
“好酒!辣、非常的辣……
此酒入口后感到香气,可当咽下后,才能真正感受到此酒的香气。饮后齿颊间留有余香,久久不散!好酒……
小小一杯美酒,似如最甜美的晨露般渗入我的五脏六腑……
品尝这种美酒,是一种大享受,不仅仅是舌头和口腹的享受,而是精神与灵魂的享受……”
蓝袍男子满脸激动,赶紧将葫芦抬起,倒入玉杯之中,溢满的酒水洒出了一些,看的他心痛不已!
举起酒杯,慢慢的品尝起来!此时的他,轻轻地闭上了双目,感觉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,润润地过喉,滑滑地入嗓,暖暖地浮动在腹间,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,悄悄地潜进血脉中……
蓝袍男子忽然大叫一声“美酒”!此音因是蓝袍男子发自肺腑的呐喊,所以伴随的元婴期修为也随之传遍四方,惊住了不少修士!就连壴雨那里都不免注意过来,疑惑的看向这蓝袍男子!
“好一杯让人无法忘怀的美酒。此酒飘着芳香散着甘甜,轻轻柔柔就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。
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才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。岑夫子,丹丘生,将进酒,君莫停。与君歌一曲,请君为我侧耳听。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。古来圣贤皆寂寞,惟有饮者留其名……”
这蓝袍男子,手举玉杯,对酒当歌,独自感慨!
站在蓝袍男子身旁的黑帽修士没有意外,可其他人却并非如此!
尤其是青木宗外,那些奋力冒死冲进壴雨禁阵之内的修士,望向自己老祖时的目光,不免震惊起来、虽心中不甘,可却依旧向前走去!
众多南临门弟子之中,有一男子,长相平凡,目中却带着不甘,与怨恨!
他回首冷眼看着天空之中,属于自己宗门的老祖。此时自己这位老祖,手举玉杯,神情陶醉,对着空气说着自己不能明白的话语!
久久后,他的身子微微颤抖,向着自己的这位老祖大声喊道。
“我乃基础后期境界的修士,为何要前去送死……
我乃南临门弟子,为何你身为我的宗门老祖,甘愿看着我们送死……
你不配做我们的老祖,我与宗内同门冒死前行,你却在远处观望,饮酒陶醉……”
这男子的声音,传遍四方,传遍整个大地!他使用了修为,基础后期境界的修为将声音传遍四方,他需要一个回答!他需要一个解释!
此时这男子,双目之中充满了怨恨,身上有同伴的鲜血,他清楚的记得,那是一处禁阵爆炸之后,同门被炸的粉身碎骨时,溅射到自己身上的鲜血!
自己这位老祖,元婴期境界,却看着自己宗门弟子,如此送死,他怎能不气,怎能不怨!
身旁的一些同门,听见这男子愤怒的言辞之后,不免也停住了脚步。整个大地之上,无论基础期修士,还是金丹期修士,都不免停下,都不免愣住,望着这男子!
与此同时,站在主船之上的蓝袍男子,依旧很是陶醉,这种天下罕见的美酒,他无法抗拒!这种可以打动自己的美酒,他已经很多年未曾遇见!此时满脸的陶醉,甚至眼角之中,流出泪水!
心中感叹“如此美酒,若日后无法再品尝到,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天空之下,冒死前行的南临门弟子的声音,他听见了,元婴期境界的他,怎么可能听不见!可他却不想破坏这种气氛,这种难得的好气氛!
出言询问的南临门弟子,站在大地之上,双目之中充满了怨恨,见老祖不言,居然再此使用修为,将声音再次拉大,以便自己这位老祖,可以从陶醉之中听见自己的声音……
越来越多的修士,停下了脚步,甚至天空之上二十七名金丹期大满圆修士,也一一停住了修为,不再去攻击天空禁阵的虚弱之地!齐齐看向正在自我陶醉的老祖,其实他们也很疑惑,也有疑问!
蓝袍男子依旧陶醉,可却察觉到了战场之上的变化,因此他的神情微微一变,显得有些不悦。
蓝袍男子眉头一皱,单手抬起,一道金光出现,带着恐怖的气息朝着大地之上那名长相平凡的,南临门弟子激射而去!
速度之快,眨眼便到,身处战场上的他,还没有来得及逃遁,便被自己的老祖,亲手灭杀,化为血水!
整个青木宗战场,顿时全部安静下来,只有凉风吹过!一个个南临门弟子,都无法置信的看着自己宗门的老祖,神色中充满了震惊!包括壴雨在内……
可是,几息之后,这些震惊不已的南临门弟子,又投入战场之中。
无需这蓝袍男子开口,他们已经不需要什么解释,他们也根本不敢反抗。
一个个无畏的身影,向着青木宗外,壴雨布置的禁术之内冲去,虽明知前方无尽危机,虽心中无限怨言,虽不甘之心撼动天地,可强者为尊,他们无法撼动自己宗门老祖!这位境界远在自己之上的元婴期老怪!
他们不愿成为下一个被自己宗门老祖,亲手灭杀的弟子,既然前去青木宗会死,不去也会死。不如拼一个生机,若成,他日在南临门中,也算有功之臣!这种想法,几乎在场的所有基础期弟子心中,都存在着……
壴雨看着十艘巨大的金光木船上,手举玉杯,神情陶醉,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!她心中越发的疑惑,对此人也越发的看不透,这男子心中所想,做事手段,她完完全全的看不透,甚至壴雨对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……
壴雨冷眼看着此人,沉默不语,心中不经暗叹!
“此生未曾见过元婴期老怪,难道元婴期境界的修士,都是怪物吗?所以才被称为“老怪”!
还是在金丹期大满圆境界沉浸太久,本能摇生一变成为元婴期修士,却碍于十二人的限制,无法迈过此线!
最终困惑心中,以至于变态了吗……”
壴雨坐在青木宗护山大阵内,欲眼遥望着蓝袍男子,心中疑惑,而面色如常!对于这蓝袍男子,壴雨决定静观其变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!若这男子真的冲来,她若不能保全身后的青木宗同门,那她便会与他同归于尽!
而此时,十艘巨大的金光木船上满脸陶醉的蓝袍男子,对于壴雨这里,也抱有同样的想法!
这青木宗内,在其看来,必定是有元婴期修士!而自己这里人数众多,与之对抗起来,必定是有压倒性的作用!
若自己独自一人,凭着修为,贸然进入其内,自己对禁术虽了解颇多,可却做不到与青木宗内之人比较的地步。百万禁阵,这种禁术造诣,早已震撼了他!并且青木宗内,蓝袍男子不清楚有没有陷阱,若有什么意外,自己可能无法做不到全身而退!
想到自己生命可能会不安全,这蓝袍男子便打定主意静观其变!当青木宗外的禁阵被宗门弟子用生命一一解除之后,自己这里,二十七名金丹期大满圆修士,加上自己的修为,光明正大的与青木宗内之人,较量一番。他不信会不敌!
自己的性命安全,和这些基础期弟子的性命,孰重孰轻,他的决定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两大宗门修为最高的二人,壴雨、蓝袍男子。他们的决定,便决定了青木之战的成败!
壴雨一心与青木宗同存亡,与昔日宗门弟子,共存亡!敌不死,则不休,敌若死,她笑、则青木存!
而南临门的元婴期老祖,蓝袍男子,则对门下弟子的生或亡,毫不在乎!在其看来,金丹期修士,与自己安全,则南临门安全,则青木之战必胜!基础期弟子,不值一提……
蓝袍男子对酒当歌,毫不关心整个青木宗战局,一心只在手中酒!而壴雨则是全身修为散出的同时,还需要注意青木宗战局的点点滴滴!
青木宗之战,一天之后,壴雨开战之前布下的百万禁阵,已经只剩下最后不到一成的禁阵!而南临门,也从原先九万多人,变成最后三万多人……
这些人中,有五千多名乃是金丹期修为,拥有着基础期弟子羡慕的境界修为,拥有着让凡人向往的一切!
这三万多人,一同站在青木宗大山之外,目光一一看向青木山,心中各有心思!他们如今所在的位置,都是宗门基础期弟子用生命换来的,若让他们不起任何抱怨的心思,如何做到!
而南临门老祖,对这些死在青木宗外的数万名基础期弟子没有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