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第三次世界大战,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。
其后果超出了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次战争,大地被破坏,文明被毁灭,在灾难电影中曾经出现过无数次的镜头,活生生、血淋淋展现在了世人面前,但是这一次,人类却没有了坐在电影院里,喝着咖啡、吃着爆米花,寻求感官上刺激的享受。
人类面临着生存危机。
不是单独的一个人,而是整个种族的存亡延续。
城市破败成了废墟,建筑物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,如果说一切都是有灵性的,那么那些曾经让艺术家、建筑师引以为豪的建造,现在就像人类的尸体一样,横七竖八铺满地球表面。
青烟从废墟当中冒了出来,这是再逼真的光影魔术也做不出来的效果,电影终究是骗人的。
纽约的自由港口,令人惊骇的一幕正在被定格,自由女神的头颅被抛在了地上,陷入土地,港口没有水,天上的太阳不是黄色也不是红色,而是白色的,从来没有这么白,这么亮,惨白。
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核爆对人类世界的洗礼。
在岩石陡峭的绝壁上,竟然有一群人,他们一双双贪婪的眼睛,正在盯着山峡之间,远处引擎的轰鸣声,带来了一辆皮卡,车屁股后面拖起一股烟,在烟尘当中,破旧的皮卡上坐着三个人,一个黑头发的中年人,一个青年,还有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。
在他们的车上,拉着大米和白面,一头昏睡的黄牛,还有最宝贵的,一桶水。
岩石上的那群人忽然付冲了下来,他们手里拿着铁链,或者是狼牙棒,他们发出像牲畜一样的吼叫,他们骑着1000cc的摩托车,就那么从百丈高的峭壁上俯冲了下来。
他们骑的摩托车都是拼装货,无数次,在电影中会提到人类的科技会促生出能飞的汽车,不用烧汽油,利用太阳能可以无限驱动,但是现实情况却是,末世的人类根本没有掌握高科技,他们从废墟中找寻工业时代的残骸,然后组装起他们的文明,所以,人类的文明是倒退了。
浓烟、引擎嘶吼、肌肉,还有飘扬的头发,这就是在绝壁上正在出现的一幕。
皮卡上的人发现了向他们俯冲而来一伙人,他们惊慌失措,大声喊叫着:“Z组织,是Z组织,他们来了。”
就像恶魔挥舞着镰刀,人们已经被吓破了胆。
皮卡疾驰,掌握着破旧皮卡的是那个中年人,他将油门踩到了底,企图躲过这场劫难。
摩托快,比摩托更快的,是Z组织手里的飞斧和安装在把手连接杆上的飞箭,年轻人和中年人都被射死了,在皮卡左右的颠簸之下,掉进了滚滚黄沙当中。
只剩下棕色头发的女人还活着。
她勉强把住方向盘,但是她的力量太小了,像一辆这么古老、破旧的皮卡车,可没有液压助力系统,皮卡车在路上左右撞击着岩石,速度越来越慢。
一张脸,一张冷漠的脸出现在皮卡车的左侧,这张脸的额头上刺着一个“z”形符号,这张脸属于骑着摩托的z组织成员,z组织他们身上穿着刺甲,护胸、护腕、护肩,就像古代武士的铠甲一样,但是他的下身却穿着一条坚硬的牛仔裤,古代人与现代人的混搭。
那张冷漠的脸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,他说话了,“你会开车吗?”就这样一句空洞洞的提问,棕发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,那个人已经跳了起来,摩托被他踹到了岩石上,撞上去,冒起了滚滚的浓烟和熊熊的烈火。
那个人跳起来踹碎了皮卡车门上的玻璃,窜近了车里,z组织的人,推开车门,提起棕发女人,将她扔到皮卡的后斗上,然后他伸出粗大的双手,牢牢抓紧方向盘,用力踩下刹车,一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猫叫响起,皮卡车的轱辘停止转动,滑行出很远,陷入黄沙中很深才停住。
Z组织的人围在皮卡周围,举起武器大叫着,就像一群捕获猎物的原始人。从皮卡车上下来的是z组织的老大,他顶着一个鸡冠头,这种发型学名叫做莫西干发型,不过他把头的两侧完全剃光了,只剩下中间耸起的头发。
Z组织的人都顶着一个鸡冠头,颜色却红绿黄蓝各不相同。
Z老大看着皮卡车斗里的女人,棕发女人昏了过去,她醒来发现周围站满高大、强壮的男人,正在用一双双眼睛瞪着她。
棕发女人跪在那里,向z组织的人祈求,她说:“只要你们放过我,我愿意做任何事情。”
棕发女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,她脱掉了外衣,脱掉了裤子,只剩下内衣。棕发女人跪在车上哭泣。
Z老大问:“你为什么哭泣?”
“因为你没有信心,你知道我们根本不需要女人。”
“需要女人的男人已经死了,那两个。”z老大指了指翻滚的黄沙,一老一少两个驾驶皮卡的男人已经淹没在了黄沙当中。
“我们首先要生存,其次才是女人,所以??????你对我们是无用的。”
棕发女人抬起头来,眼睛里满是绝望的神彩,棕发女人忽然抱起车上的水桶,跃下车,发狂般得向远处奔去。
Z老大不屑地一笑,手下人递过来一张精钢弩,z老大举起来,射了出去,铁箭穿过了棕发女人的身体,强大的力量将女人带倒,棕发女人匍匐在地呜咽着,做着临死前最后的挣扎。
最后,她的身体蜷缩成了一个蚕蛹的形状,死在了那里,并且渐渐被黄沙掩埋。
Z组织将车上的物品都搬了下来,他们发现一个皮箱子,用刀子撬开之后发现,里面是成叠的钞票,z老大和他的手下们,哈哈大笑起来,这东西还有什么用,竟然还装着这些废纸。
他们将钞票洒向空中,曾经人类梦寐以求的东西,如今却像垃圾一样。
白日,黄沙,黄沙满天。
一个男人孤独的身影,从地平线,从黄沙烟雾中,慢慢走了出来。
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,他的身影细长、消瘦,他的呼吸沉重,他的步履稳健,他身上似乎压着千斤重担,或者是他的心里有着无尽的诉说,他是谁,他从哪里来,他要到哪里去?
渐渐的他从黄沙当中走了出来,他的面容清晰了,他望向白日,他伸出双手在黄沙里面挖着,他挖出来烧焦的土地,冒着灰烟。
他一头栽倒在地,无限的困意涌上来,他多么想就此沉沉的睡去,但是他不允许自己昏迷,他强迫自己时时刻刻保持清醒。
他反复用一个声音警告自己、强迫自己、激励自己,虽然这个声音是那么刺耳,甚至令人胆寒,这个声音是一个男人嚣张的笑声。
那个一头金发,总是高高在上,冷漠而高贵的男人。
第2章 玲儿
城市的废墟中,一伙z组织的成员,正坐在皮卡上,吃着肉喝着酒,肉的香甜酒的香辣,在这黄沙弥天的当中,是多么的诱人。
但是我们的主人公却不为所动,步履沉重的从他们旁边走过,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们一样。
Z组织的人嚣张的笑着,听起来非常刺耳,他们明显在挑衅远处走来的男子。但是他们仿佛在对着一个行走的木头人,那个人目视远方,渐渐从他们身旁走过,然后又走远了。
这激怒了z组织的成员,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他们想要的恐惧,其他人眼里对他们的畏惧。
Z组织的人吃饱喝足,他们想起来刚才的那个男人,他们发动皮卡车,挥动着手里的绳圈,甩了出去。
绳圈套在了前面男子的身上,将他拽倒在地,皮卡加大油门,男子在黄沙里被拖行。
Z组织的人,更加的嚣张了,他们大声叫唤着,像驱赶牲口一样驱赶着黄沙里的男子,他们嚣张地大笑着,把这当成一个极为有趣的乐子。
被拖行的男子畏惧这样的笑声,厌恶这样的笑声,他想让这样的笑声消失,正是这样的笑声束缚了他的姐姐,他看到了姐姐的脸庞,一串泪珠挂在脸上,姐姐等待着他去营救,自己却畏惧了、退缩了。
男子大喊一声“姐姐!”
忽然有一道光,一闪而过,然后冒起了滚滚的浓烟。
Z组织基地,一群人正在大吃大喝,贪婪、兽性,他们就像一群只知道填饱肚子的动物。
“老大,不好了!”一个骑着摩托的z组织成员一溜烟跑来。
“什么事?你叫到鬼了?”
“老大,比鬼还可怕!”
“我们的同伴被一个黑头发男人杀死了。”
“是其他组织的人吗?”
“不是!”
“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,叫上兄弟们,去把他搞掉!”
“老大,你还是先来看看死去的兄弟们,这次好像不太一样。”
“这是怎么回事,这到底是谁干的?”
Z组织老大带领手下们来到了现场,但是他们看到的景象让他们难以置信,爆炸破碎的皮卡车扔在一边,他死去的手下们,个个脑袋炸开,像摔碎的西瓜一样,满地的鲜血和脑浆,场面异常恐怖。
Z老大转过身问向报信的手下发问,抓着他的衣领不停摇晃,一张脸狰狞可怖,似乎要活吞人肉一般。
“他手里是不是有枪,告诉我,是不是有枪?”
那个手下吓得脸色惨白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击中目标之后爆炸,这一定是硫姆弹,这种子弹不仅有杀伤力,并且会给对方造成巨大的伤害和痛苦,出于人道主义,联合国禁止生产这种子弹。”
被z老大抓在手里的家伙,趁着z老大说话的当口,有了喘息的余地,挣扎着说道:“老大,不是,不是硫姆弹,那家伙只是伸出手来,在我们头上点了几下,速度快得都不让人眨眼??????”
“然后呢?”z老大盯着他吼道。
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他手里抓着的人脑袋忽然爆炸了,血水、脑浆对着他喷洒了一头一脸。
Z老大抛开死尸,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,大吼道:“谁他妈能告诉我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少女玲儿,红色的头发,大大的眼睛,就像漫画中的人物,琼鼻樱嘴,玲珑可爱。
玲儿提着一个小水桶,悄悄跑到看水人的前面,看水人戴着草帽,杵着铁锨,坐在那里在打瞌睡,玲儿踮着脚悄悄向他身后绕去。
看水人抬起头,摇着头说:“不行,不行,这次没有给小狗喝得水,你知道水在这个世界上多宝贵吗?”
玲儿没有说话,也不反驳,凑过脸来,在看水人脸上轻轻一吻,看水人眼睛忽然睁大了,愣了一下。
“好吧,好吧,就这一次,最后一次,不能再给小狗水喝了,人喝的水都不够呢!”
玲儿眯起眼睛笑了起来,欢快的拿着小桶到井里提了一点水。
玲儿养的小狗又白又胖,非常可爱,不是松狮不是博美,就是一般的土狗,但是玲儿将它养得干干净净、白白胖胖。
玲儿的狗就叫小白,肯定不是叫旺财。
小白撅着屁股,伸手粉色的小舌头,一点一点舔着盘子里的水。
剩下的水玲儿并没有浪费,她浇在了村子里唯一的一块菜地里,这块菜地为全村人提供了唯一的蔬菜,火红的西红柿、油绿的白菜、酱紫的茄子、白色的花菜,在大地上点缀出生机和希望。
忽然有人喊道:“混蛋,又是这个小贼,又来我们村偷食物了。”
“食物多么宝贵,总让这个家伙偷去,着实可恨!”
“干脆杀了他算了!”
玲儿抱着小狗跑了过去,看到一个紫色头发的少年,被大人们抓着,地上散落着一些菜蔬。
玲儿伸出手去拉大人们的袖口,看到玲儿跑来,大人们说:“玲儿,这里没有你的事情,不要为这个小贼求情,你到一边去吧!”
玲儿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大人们。
紫发少年乱蹦乱跳,就像一只小猴,但是这些人却不是耍猴的。
少年叫道:“不要杀死我,杀死我谁来拯救你们,谁来拯救这个世界。”
“我是救世主,我是救世主!吃你们点食物有什么关系!”
“这个小贼瞎叫唤什么!”
“谁知道!”
“呀呀!今天真倒霉,怎么这么多贼,这边又来了一个,你们快过来帮我抓住。”
在井口边,一个黑头发的男子,正在从井里取水,看水人抓着他的肩膀,使劲将他拦下来。
大人们跑过去七手八脚将偷水的人按倒在地,紫发少年心说:“有机会,我快点跑!”
但是他刚一抬脚,就被一个大人抓住了,大人叫道:“休想跑,想把你们扔到地牢里再说!”
地牢里,玲儿站在门前,偷菜贼和偷水贼都被关在了门后面。大人们向外面走出去,摸摸玲儿的头说:“玲儿,看好了这两个家伙!”
“喂!我是救世主,平民都叫我天赐,你叫什么?”偷菜贼靠在墙上懒洋洋的说。
“你叫我古武三郎吧,大家都这么叫我。”偷水贼躺在地上,算是回应了偷菜贼的话,同时他看了玲儿一眼。
天赐说:“你不用看她,她是个哑巴,也听不到,你不用管她。”
三郎问道:“你经常到这个村子偷菜?”
天赐说:“我这不叫偷,叫拿,我只是到贫民这里拿些东西吃,他们应该感激我,而不是关在这鬼地方。”
天赐说着话,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。
“喂!你这家伙从哪里来的,来干什么?”
“我看你的样子,像是东方人。”
“喂!你说话啊!你怎么不说话!”
古武三郎已经闭上了眼睛,不再听天赐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