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是停手,没办法继续,用一句结语打破凝固而暧昧的空气,然而她怎会放过他?
陈蕴清飞快抓住他的手压在自己胸口,隔着薄薄的纺纱布料,逼他包覆一团饱满温热的柔软,她的心脏强健有力,如她的人一样鲜活灵动。
“哥哥,说好帮我的啊?”她的眉眼弯起来,唇是含苞待放的曼陀罗华,涎着芳香剧毒的花蜜。
她按着他的手,领他从柔软胸脯摸到脸颊、红唇,再滑到下面,触摸到烘热的山谷。
“这里,这里,这里……都给你,哥哥,你要不要?”
他目光锁着她,死死地锁着她,想要将她开膛破肚,看看她内里是否藏了千年的桃花蛊,更想将她抽筋扒骨,一寸一寸填进他身体——她本就是他的,从很早以前,从出生那刻,从他们颠沛流离相依为命起。
手指被两瓣花吸入,他陷进软热的沼泽,每一下搅动都能引起颤栗,洞穴里藏了饱满的海绵,水流潺潺,水声阵阵。
“哥哥……”
她的脸很红,眉头忍耐地蹙起,眼眸却亮,如山谷里的一簇火把,告诉他,前进,前进……
“哥哥……嗯……你,你想要我吗?”
她重重喘息,语不成句,呼吸熨烫着他肌肉,月牙白的皮肤染上一层诱人的绯色,纤细脖颈惊鸿般掠过他眼底。
“嗯……”又是一声婉转压抑的呻吟。
他克制不住地坟起背脊,如一张拉满的弓,蓄势待发,倏然离弦,迫不及待地贯穿她的身体——
陈迦南猛地惊醒,黑暗中双目圆睁,冷风吹凉他脑袋,通红的欲望藏在夜色下,他无声急喘,冷汗淋漓,混乱中摸到一把柔弱的骨。
阿蕴闭着眼睛,安然地睡在他身边。
“陈迦南不得了,二十二岁像个臭老头,比我爸爸还古板,我看街上的阿公都比他时髦!”
“废话,猥琐阿公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妹妹仔,何况你们还把大波露出来,他们一个个眼睛都要直了嘛。”
“臭阿标,你站哪边?”
“我生是老大的人,死是老大的……阿疼疼疼!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坐骨神经痛,不要乱摸我!”
“谁摸你……”
“葵扇A,我吃!”卓欣然趁乱吃下筹码,眉飞色舞地睥睨两位手下败将,“钱钱钱,快拿钱出来。”
“都怪你。”陈蕴清怨怼阿标。
“冤有头债有主,小姐你不要看我善良就欺负我……”
“废话那么多,贴条啦。”
陈蕴清扯下一张白条,沾一粒白米饭,啪一下拍在阿标额头上,阿标又夸张地龇牙咧嘴,大骂她蛇蝎心肠为富不仁狐假虎威以强凌弱。
三人正在客厅赌钱赌得欢,旋梯上走下来一个人。
阿标立刻撒牌起立,手脚飞快地扯下脸上的纸条:“老大!”
陈迦南一边扣袖扣,一边扫视客厅,遇到陈蕴清亮晶晶的眼眸,他反应平平。
“阿标,出来开车。”
阿标嘹亮得应一声,欢欢喜喜跟上。
眼见着陈迦南跨出大门,陈蕴清急忙丢下牌,小跑步追出去。
“哥哥!”
“什么事。”
她鞋也顾不上穿,急急绕到他面前,非要占据他视线。
“你没有话同我讲?”
“什么话。”
“昨天,你,我……”她急切又害羞,无法理清思路的空档里,阿标已经把车从车库提出来。
“老大,走不走?”
那张不合时宜的笑容满面的脸被陈蕴清咬牙切齿地一瞪,立刻龟缩进车窗里:你们慢聊,慢聊……
“乖乖在家待着,我还有事。”陈迦南提步又要走,却再次被她一个箭步拦住,他露出求知而干净的眼神,令她找不到昨晚的蛛丝马迹,她急得想跺脚,却无可奈何。
昨夜是她勾引他,是她渴望奉献自己,而他从始至终没给过她一声肯定的回答,到最后也没有要她。
“老大,小姐怎么了?”阿标看一眼后视镜上那个孤零零站着的越来越小的身影,他虽然笨,但不是傻子,“小姐是不是心情不好?”
“阿标,有没有听过小明爷爷的故事?”
阿标抓脑袋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去问问光仔,他阿嬷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。”
“好的,老大!”
窗外景致渐繁华,居民楼房拔地而起,汹涌街头,红灯起了又灭,人潮如一片云,被风聚,被风散,轰轰烈烈,陌生面孔倏忽而过,骑车的背影从窗前飞掠。
陈迦南面容平静,手指却一直以一个浮躁的频率敲击在座位扶手上。
“畎口那批人最近闹事严重,我担心牵连到我们这边,你提醒爸爸和忠叔注意。”
“虾湾埗警署换新人,你记得派人去打点。”
“下个月又有一批货要入港,你同泰国和菲律宾两边交代清楚,我不希望到时出意外。”
“还有澳门的事,过两天你陪我去一趟……”
阿标奇怪地打断他:“老大,这些你昨日都讲过啦。”
“……讲过吗。”
阿标无比肯定:“讲过的!”
“阿蕴,我觉得你任重道远,拿下你哥哥简直比我考上CAMB还难,”卓欣然一边收拾物什,一边说,“不然你不要喜欢他啦,怀东阿承随你挑啊,我看他们对你也很好。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?跟我什么关系?”
萧承迟早要给你气死。
陈蕴清往后倒在沙发,哀叹:“阿承好可怜。”
“他可怜?我看你比较可怜,你哥哥都不理你。要是换做我,早就去喜欢别人,你看你哥哥咁多人追,那些狐狸精波又大,脸又靓,他点会看上你?”
“阿欣,你再多说一个字,朋友就没得做了!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
卓欣然临走前掳走陈蕴清几本言情小说,美其名曰“今天的补课圆满结束”,阿蕴送她出家门,发现是蒋怀东来接。
“怎么是他。”
“他自己要来的,你们最近吵架?我看你们……呀,我还有东西没拿!”
卓欣然扭头跑回屋里,蒋怀东趁空档,手肘撑在窗边,看向她:“阿蕴,我上次说的话,你考虑得如何?”
陈蕴清冷着面,没有回答。
“你哥哥工作很辛苦,我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我的话。”
话音刚落,卓欣然风风火火跑出来,对话被迫停止,蒋怀东笑笑,和卓欣然一起对站在家门口送客的冷面美人挥手道别。
车开远,卓欣然疑惑地问他:“你刚才给阿蕴讲什么,她脸色好差。”
蒋怀东悠然地瞥一眼后视镜:“她不是一直这样,脾气臭得要命。”
“阿欣,女人啊,还是应该像你一样,温柔又听话。”
陈蕴清去上弓道课,经过码头绕路趁陈迦南不在去了趟公司,公司上下依旧是玩乐氛围,烟尘缭绕,脏话乱飞。
阿标正在打电话,看见她站在大堂探头探脑,吓了一跳,甩下话筒就跑出去:“大小姐,你怎么来这里?快回家,被老大知道我细佬不保!”
“我就来看看,”她摸起桌角夹的一根香烟,好奇宝宝似的转来转去,放鼻下嗅一嗅,“这什么?”
“三个五。”
“有没有万宝路?”
“小命倒是有一条,要不要?”
她背着手在屋里巡视,派头颇大,走到哪都能布下一方宁静,渐渐息声的马仔纷纷行注目礼。
“小姐,老大过一会就回来,你再不走,我坐骨神经又要痛。你知不知道这个病好惨的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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