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杨帅。
答应来讲,是为了我女儿月欣。
很久以来,她都不愿意和我说话。没有一次,她让我把话讲完。
如今她到这里讲故事,问我愿不愿说说过去的事。要不然,就按她以为的样子去讲。所以我来了,我想,就当是和女儿聊聊天,讲讲过去这几十年。
一切还是从我和月欣她妈妈说起吧。
赵红蕖,我这辈子真正爱过的女人。
她从小就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孩子。虽然不是很漂亮,眼睛也不大,但鼻子很美,微微上翘,有种说不出来的得意感。
从小我就相信,她将来会嫁给我。
她救过我的命,我愿意听她的话。
我妈说,找老婆你就找红蕖,别人制不住你。
我心里美滋滋的,仿佛看见长大后的某一天,敲锣打鼓的把她娶回家。
可是,到了高中,我渐渐清醒了。
因为她身边,出现了许沧波。
他们两个人的名字,那么巧的,出现在同一句诗里,好像老天注定一样。
那是我第一次感到危机。因为红蕖看沧波的眼神,是我从没见过的。
我忽然想起雷锋叔叔的一句名言,对待同志像春天一样温暖。
红蕖对我,对朋友,对同学,都是春天。但面对许沧波,就像把整个夏天装在了眼睛里,有光和热冒出来。
许沧波说,我就是块北极的冰,也会被红蕖暖化。
我嫉妒得想打人。
月欣说我,你是没办法,硬着头皮和许沧波做朋友。
其实不是。
男人的嫉妒心也很强,只不过通常藏在心里。
我看似犯傻地接近许沧波,和他做朋友,心里想的,是看看有没有机会拆散他们。
毕竟那时候,许沧波的名声不好。
流言总是传得很快。贪污犯爷爷,精神病爸爸,无情的妈妈,加上沧波平时又不理人,男生都说他是怪胎。
这样一个男生,我自然不想红蕖和他在一起。
而红蕖这个人呢,凡事都聪明,唯独对感情反应迟钝。
不论我怎么暗示明示自己比沧波对她好,她眼里永远没有我。
也许就像她说的,我从小就说要娶她,听久了,真心话当成了玩笑。
我这边早已情窦初开,可她对我始终是发小,是最亲密的朋友。
那时候,我心里真有种揍许沧波的冲动。
多年后,许沧波和我说,那时候你要真动手,我估计你活不到今天。
那是2017年,许沧波打电话给我,叫我去沈阳陪他喝顿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