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家四郎,崔冷。
出身名门,才高傲物,生得也是一副时下最受宛城闺秀们青睐的清俊闲淡模样。玄谈围棋,书画诗书无一不通。未及冠便已经被召去做了皇帝的侍书官,虽只是个闲差,却也是贫寒士子们这辈子都够不到的位置。
宛城年轻些的朱门子弟,无一不以崔泠为榜样。
这些都不关谢重山的事儿。
让他介怀的是,谢琼与崔冷一起长大,谢崔两家世代更是通婚。若无意外,今岁谢琼及笄礼之后,她就要嫁去崔家,嫁给崔冷。
谢重山碾碾脚下的石沙。
黑暗中谁也看不清他的神色,要是谢琼能看清,恐怕也不会去管他皱起来的眉头。
反正她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一眼。
石沙轻轻摩擦,谢园之前的军马似乎听见了这点微弱的异响,冲着两人藏身之处嘶鸣一声,随机引发了禁军的警戒。
“谁?!”
有兵士呼喝。
“你还不走?”
谢琼使劲锤了身下人一下。
谢重山咬牙,当即跃起,背着谢琼从身边高高的墙头翻过去。在清冷的夜风中朝着谢园西南处的崔府而去。
崔府离谢园不远。
只是谢重山翻上跃下几次,颠得谢琼实在难受。
她也不知道为何。
刚刚的火好像烧到了她身上,心里冰冷一片,脸颊却越来越烫。
要是谢琼能忍住也就忍过去了,可是两团乳辑儿压在少年硬辑邦辑邦背上,跑动之时还被颠来颠去,熊前敏感的两点已经隐隐作痛。
趴在谢重山背上。
谢琼没有去摸。不过她自己也闻到了那股又浓郁起来的奈腥气。别说自己身上的轻薄衣裙,只怕是连谢重山的披肩都要被打湿了。
“你慢点······”
谢琼低声道。
不知道是夜风太急,还是根本就没听到。
谢重山忽然从高墙上跃下,谢琼一个没抓稳,身前乳团就狠狠撞在他背上。
预料之外的疼痛让谢琼揪起眉毛。
“嘶!”
她呼痛出声。
“崔府到了······怎么了?”
谢重山偏头询问。背后异常的柔软让他略有所觉,身上人的痛呼定然与那不同寻常的柔软有关,只是·······
“没事!你去叫门,就说我找崔泠。不要说我们是谢家人,把这个镯子给他,他就一定知道是我。”
谢琼将腕间的碧绿玉镯褪辑下,塞给谢重山。
那玉镯是去年生辰时,堂姐谢璋送给谢琼的生辰礼物。
她喜欢极了,便常常戴着腕上,因此崔冷还打趣过她好几次。如今只要见着了镯子,他定然会知道是她来找他。
谢重山心中暗哼一声,接过镯子便前去叫门。
为了避免被禁军发觉,他带谢琼来的是崔府供仆人进出的后门。
后门自然不会如崔府正门那般堂皇,对着的也只是幽暗狭窄的小巷。
谢琼身上还疼,头又开始昏昏涨涨,就缩在一旁等着谢重山。
她来找崔泠,不只因为她与他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。更重要的原因是,她的堂姐谢璋与崔冷的三哥崔琰乃是夫妻。虽然几个月前两人闹了别扭,谢璋回了谢府,可无论如何,谢琼还是要叫崔琰一声“姐夫”。
她这位姐夫又是崔家家主,只要通过崔冷找到了他,那她就一定能找到人帮谢家。
沉闷的敲门声在夜风响了好一会儿,门后才有人应声。
谢重山同开门的仆人交代好,又将镯子递过去,才回到谢琼身边。
“让咱们等着。你真的没事?”
谢重山站在谢琼身边。他双手环熊,低头看着谢琼。
少女失魂落魄地皱着眉,脸颊上却留有不正常的红晕,见他看过来,又是不耐瞪他一眼。
“没事,正事要紧。”
谢琼抱熊答道。
可说没事是假的。
脑门又昏又涨,身子一阵热一阵冷,熊前还湿漉漉的,那股愁人的奈味还若有若无,也不知道谢重山会不会闻到。
“没事?那刚刚在燃香坊旁边,你说有人欺负你。他们怎么欺负你了?是打你还是骂你了?”
谢重山穷追不舍,非要问出个好歹。
“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。”
夜里很静,静到谢琼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和谢重山的说话声。
少年不信,竟然还敢俯身来摸她的额头。
谢琼唯恐他闻出点不对,连忙后退,想与他拉开的距离。可起身之时动作太大,围在熊前的披肩竟然掉了下来——她怀中的女子香连同那点不该在少女身上出现的奈香气,一并都飘到了谢重山鼻端。
这还不是最糟的。
失去了披肩的掩护,被奈水浸辑湿的单薄布料紧贴在熊前。少女身上初初长成的诱人之处,半遮半掩地被看了个干净。
刚刚他背上的柔软,原来就是那里······
几步之外的持刀少年猛然红了脸,站在原地,连动都不敢再动。
“不许看!”
谢琼环熊背过身,急得在心里给了谢重山十个嘴巴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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