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梯每走一步就用力往上撞-一下比一下深
本文摘要:方乐还好一些,跟在方乐身后的张曦月看到女孩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。  祁远山一边摸着女孩的脉象,一边问: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。”  “小梅不是一直天葵不来吗,她大姨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方子,送来了些蚕沙,说是泡酒喝,谁知道喝了之后成了这个样子。” 

方乐还好一些,跟在方乐身后的张曦月看到女孩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。

  祁远山一边摸着女孩的脉象,一边问: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
  “小梅不是一直天葵不来吗,她大姨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方子,送来了些蚕沙,说是泡酒喝,谁知道喝了之后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
  边上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满脸焦急的说着,应该是女孩的母亲,边上女孩的父亲也急忙插嘴:“祁伯,小梅没什么事吧,要不要送到县上去。”

  “来不及了,我先看看!”

  祁远山眉头紧锁。

  这年月,交通不便,乡镇的不少路都还是土路,下了雨之后满是泥泞,村上谁家有辆摩托车,买一辆三轮,都是大事情,更别说什么小车了。

  路不好,又没有车,去县城相当不方便,坐班车还要去镇上坐,一天也就四五趟车,错过点了就没有了。

  镇上有卫生所,论水平也就和一些村医差不多,最多做个缝合,大一点的手术都做不了,村上一些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的。

  女孩这种情况,现在就是找车送县医院都要耽误好久,叫急救车过来,没有一个多小时,急救车都到不了。

  “我之前不是说过吗,不要乱吃药。”

  祁远山摸着女孩的脉象,脸色更凝重了,六脉俱无。

  “我们也不知道呀!”

  女孩的母亲都快急哭了。

  祁远山给女孩诊脉的时候,方乐一直在看着,女孩不仅仅嘴唇发黑,双手也是黑的。

  祁远山摸过脉,然后查看女孩的舌苔,女孩牙关紧闭,祁远山还是找了东西把女孩的牙关撬开看了一下,舌头也青黑色。

  祁远山看着女孩嘴唇发黑,双手发黑,舌头青黑,六脉俱绝,是眉头紧锁。

  在村上行医这么多年,因为交通不便,祁远山可以说什么病症都看过,甚至比女孩这个情况严重的祁远山都遇到过。

  可遇到过不代表每一位患者都看好过,只不过大多数患者年龄大,祁远山也只是听天命,尽人事,救过来了固然好,救不过来那也没办法,村里人也理解。

  这年月医疗并不算发达,相对来说人们的容忍度还是比较好的。

  可眼前这个女孩子才十七八岁。

  祁远山正在斟酌,边上一直看着的方乐突然问:“是不是六脉俱绝?”

  “是!”

  祁远山下意识的回了一句。

  “这是纯阴无阳之候,气喘欲脱阳,用药应该来不及了,肉桂泡水先灌上一阵。”

  方乐对祁远山说道。

  方乐这么一开口,女孩的一家人都注意到了方乐,有人眉头皱了皱,心道晦气,这个肺痨鬼怎么在这儿。

  好在都是同村,这儿又是祁远山的地方,虽然有人皱眉嫌弃,却没人说什么。

  毕竟祁远山是医生,他们能来看病,方乐自然也能。

  “肉桂?”

  祁远山则是一愣,然后急忙道:“对,肉桂,肉桂。”

  说着祁远山急忙去拿药,然后用肉桂泡水,开始给女孩缓缓的从嘴里往进灌。

  女孩因为牙关紧咬,灌药很难,边上几个人帮忙,哪怕是灌进去,女孩偶尔才能咽下去一两口,可即便是如此,灌了一阵之后,女孩的喘息渐渐地开始平稳了,原本紧咬的牙关也松开了,继续灌了几口,女孩竟然睁开了眼睛,稍微恢复了一点人事。

  “奇效,简直是奇效。”

  祁远山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。

  女孩的情况祁远山刚才也判断出来了。

  女孩去年的时候患了白喉,祁远山给开过药,只是才吃了一剂,女孩就去了她姨妈家,在那边又找医生看过,服用的寒凉药物过度,以至于经期不调,三五个月才来一次。

  这个情况祁远山也给开过药,可能是她姨妈觉的孩子的情况自己有责任,又四处打听,说什么蚕沙泡酒。

  女孩之前服用的寒凉之药过多,本就阳虚血寒,蚕沙就又是寒凉之物,所以造成纯阴无阳之候,出现危象,导致女孩昏迷不醒,牙关紧咬,嘴唇发黑,六脉俱无。

  这种情况下自然要回阳救逆。

  只是以女孩的情况,熬药都有点来不及了,祁远山当时才有点发愁,没想到方乐却建议肉桂泡水灌服。

  祁远山见识水平都不错,知道肉桂的药效,味辛、甘,性大热,有补火助阳,引火归元,散寒止痛,温通经脉的功效,只是祁远山也没想到肉桂的效果这么好。

  “小梅,小梅醒了!”

  “太好了!”

  “这是小乐!”

  “小乐,谢谢你!”

  “谢谢小乐!”

  小梅的父母急忙道谢,刚才皱眉的人脸上也有了尴尬之色。

  刚才祁远山很显然都有点拿不定主意,是方乐出的主意,最主要的是用了方乐的法子之后,效果竟然立竿见影。

  刚才小梅那个样子,眼看着就快不行了。

  方乐无所谓的点了点头,依旧观察着女孩子,女孩这会儿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呢。

  “脉依旧不见应指。”

  祁远山再次给小梅诊脉,一边诊脉一边对方乐说道。

  “肉桂强心温暖血分止汗,可以让气机稍微恢复,可以应急,回阳还是要用回阳救逆的方剂。”

  方乐道。

  “嗯。”

  祁远山点了点头,站起身来:“小乐你觉得该如何用药?”

  “大剂回阳饮,附子60,干姜、肉桂各20,研磨泡水兑入,甘草10克!”

  方乐说道。

  “嗯。”

  祁远山微微沉吟,然后点头:“这个时候确实非大剂量难以全功。”

  说着话祁远山就去开方抓药。

  看着祁远山去抓药,方乐也禁不住有些感慨。

  祁远山虽然是个村医,可毕竟是一直在偏远山区给人看病,这个魄力就很不一般,比前世很多医院的主任专家强多了。

  这要是在前世,这么大剂量的附子,很多主任都是不敢用的,更别说村医了。

  和祁远山这种人交流,真的是相当舒服。

  最起码在这种关头,他不会摇摆或者犹豫不定,还和你计较什么剂量问题,白白耽误时间。

“方乐,你好厉害!”

 

  走出祁远山的院子,张曦月崇拜的看着方乐。

  方乐从小就聪明,学习好,是村上唯一一位本科生,其他那些大学生,说是大学生,其实也就是大专。

  没想到方乐在外面上了几年大学,现在水平更是厉害,比祁远山都厉害呢。

  刚才小梅的样子把张曦月都吓坏了,没想到方乐说了法子,小梅很快就好转了,真的是太厉害了。

  “以后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更厉害。”

  方乐笑呵呵的和张曦月说着话。

  “嗯。”

  张曦月听不出方乐话中的言外之意,还认真的点着头,在她看来,方乐就是最厉害的,没有之一。

  “傻丫头!”

  方乐笑呵呵的,前世的一些梗拿出来,现在的女孩子不少都听不懂。

  方乐的心理年龄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张曦月也才十九岁,在方乐眼中那还真是个丫头。

  找了这么大一位姑娘当媳妇,方乐都有点老牛吃嫩草的感觉,好在他这具身体的年龄也不大。

  回到家里,方乐又从张曦月边上旁敲侧击,了解了一些情况。

  裕山镇街道有一家药房,是属于供销社的,药房是中西医结合药房,中西药都卖。

  这些年,西医的各种特效药并不多,而且贵,特别是在乡村,药品的品种少,种类少,反而是中药材的受众不小。

  镇上的药房自然是有自己的供货渠道的,不过药房的工作人员也从私人手里收药材,价钱要比供货商那边低一些,自己吃点利润。

  九十年代,随着全国改革,很多制度不全面,漏洞多,各行各业都不算太规范,穷了好些年,现在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向钱看了。

  不仅仅是镇上的药房,就是一些村子,也有人私自卖药,家里有人从外面弄一些土霉素、安乃近、云南白药之类的,私自在村子卖,卖的还挺好,赚点零花钱,也没什么人举报。

  了解了这些,方乐也就放心了,过两天先去山上转一转,看看山上的野生药材多不多,要是多,确实可以当成自己的第一桶金。

  一边心中想着,方乐也有些吐槽重生的这个地方,关中靠近太白山脉的农村,在这个时代局限是很大的,商机几乎没有。

  这边的村民收入主要来源除了种地之外,就是家里的男人外出打工,去附近的西京市,建筑队的农民工是各个村子里面的主流。

  这要是在南方省份城市,商机相应来说也要多一些。

  既来之,则安之,首要任务还是要先把身体恢复好,要不然爬个山都气喘吁吁的。

  好在方乐除了自己给自己配药开方之外,还懂的别的强身健体的法子,吃过饭,方乐就在院子里练着五禽戏。

  五禽戏是父亲方寒从华佗的五禽戏改善而来的,当时还被国家推广,这一套五禽戏方乐练的是相当的正宗和地道。

  昨天被方乐吐了一口痰,对面的堂嫂江秋娥现在老实了不少,也不放秦腔了,也不拿根葱站在门口大葱就冷馍了,很是本分了不少,甚至还时不时找机会找方乐套近乎。

  “呀,小乐,你这练的是什么呀,看着挺得劲的。”

  方乐懒得搭理她,毕竟住在一个屋檐下,没必要方乐也懒得搭理江秋娥。

  前身的母亲那是必须要照顾的,再有就是张曦月,至于其他人,那就看心情了,你要好点,沾亲带故,方乐不介意帮扶一把,可要是不好,那大家就是陌路人。

  张曦月端着凳子,坐在边上,同样看着方乐练五禽戏,方乐恢复的越好,张曦月越开心。

  吃着药,练着五禽戏,方乐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了,虽然偶尔也咳嗽,肺痨还没有痊愈,可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,最起码没有那种明显的病态了。

  刚醒来的时候,方乐看上去脸色苍白,个头虽然高,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弱不禁风,现在,方乐的脸色也红润了些,也就是家里条件不好,营养跟不上,这么多天也没吃上一顿肉。

  “方乐!”

  这天上午,吃过早饭,方乐依旧在院子里练着五禽戏,门外就传来了喊声。

  “方乐,你给老子滚出来。”

  随着喊声,五六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,为首的一个青年个头不算高,还不到一米七,也就和张曦月个头差不多,不过身体很好,有点显胖,还不是那种养起来的胖,身上的肌肉明显很瓷实,一看就有把子力气。

  “冯飞,你怎么来了,谁让你来的?”

  看到一群人进门,方乐还在想这又是那一波,张曦月的脸色已经变了,急忙站起身,快步到了青年面前:“你们不要在这儿闹事。”

  “闹什么事?”

  冯飞大咧咧的往前走了两步:“老子可不是来闹事的,是来讲理的,你爸收了我们家的彩礼,你就是我们冯家的媳妇了,现在跟着这个肺痨鬼算怎么回事,当我们冯家人好欺负吗?”

  这一下方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。

  那天张曦月的父亲张敦河带人前来闹事的时候说过,说他收了什么冯老三的彩礼,却已经用了,用没用方乐也不计较,张敦河的意思很明显,彩礼不退,让方乐解决。

  这个事方乐也没当回事,张曦月现在是他的妻子,这个事他有义务解决。

  这年头的彩礼能有多少?

  方乐还真没看在眼中。

  只是这几天方乐只顾着锻炼身体,把这事忘了,没想到正主找上门来了。

  “你瞎说什么,我和方乐已经结婚了。”

  张曦月看了一眼方乐,生怕方乐生气。

  自从那天醒来之后,方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,明显对她好了很多,这让张曦月很开心,也很珍惜,她生怕因为这件事让方乐和她又生出什么隔阂。

  “曦月,你爸收了我们家彩礼,你就是我们家媳妇。”

  冯飞理直气壮的道:“你和方乐这个肺痨鬼的事,你爸可不同意,这不作数。”

  说着冯飞还怪笑两声,伸手去摸张曦月的脸蛋:“我知道,方乐这个肺痨鬼也没那个能力,你还是干净的,我不嫌弃。”

  只是冯飞的手还没碰到张曦月,方乐已经一个健步上前,在冯飞胳膊的麻筋位置一敲。

  “哎哟!”

  冯飞顿时怪叫一声,急忙甩着胳膊。

  “方乐,你找死!”

  冯飞顿时气的火冒三丈。

  张曦月说冯飞是二流子,那真不是胡说的,冯飞家是另一个村的,家里有点钱,这小子自己又有力气,下手也黑,身边聚了一群狐朋狗友,整天无所事事,完全就是典型的混子。

  这种人平常只有欺负人的份,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。

  “你再碰月月一下,我卸了你的胳膊。”

  方乐脸色平静的警告冯飞。

  在方乐眼中,冯飞连一只臭虫都算不上。

  重生前,方乐的出身背景还真不是一般人比的过的,他不欺负人就不错了,哪有人欺负他的份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