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……轰……
雷电交加的夜晚,大雨磅礴的冲刷着这个城市,无根水像一条条直线般快速从天际落下,砸到地上溅起大大的水花。
二人远处晃过狰狞的闪电,随着不停落下来的雨,看的人更是心里发憷。
楚可站在宿舍楼下,看着外面的雨幕,黑珍珠的大眼里满是焦急。
这雨已经下了很久了,再这样下去,她晚上的兼职就要迟到了!
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,已经快五点了,不管了!
楚可咬紧牙关,娇小的身子快速的冲进雨幕里。
现在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,加上下雨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。
楚可被雨打的连前面的路都看不清楚,而在跑道拐角处时,连等待着她的危险也没有看见。
也就是这个时候,一股大力把她箍住,随之厚实的手掌也捂住她的唇。
楚可惊恐的瞪大眼,‘呜呜’的大叫起来。
这人是谁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
楚可极力的想要看清,但雨水打的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。
“呜呜……”她挣扎的更加厉害了,可后颈却传来一股钝痛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……
而此刻,夜色中,一辆黑色的宾利像剑般穿过层层雨幕,风雨无阻的快速行驶着。
车外是哗哗的雨声,车里却安静的像是掉根针都能听见。
肖安看了眼后座紧闭着眼的人,虽然脸色还是和平时一样冷冽高深莫测,但那微皱的眉峰,挑起的冷寒,让人无不战栗。
“傅总,稍等,女人已经再找了。”
话落,后座依然寂静无声,但车里突然蔓开的寒窒却让肖安脸色瞬间凝重。
如果不是被傅褚之算计,傅总也不会……
车子‘呲’的一声停在地下停车场,在这安静的夜晚就像划破喉的厉风,残决狠辣。
“怎么样?带来没有?”
“来了来了,这妞嫩着呢!”
“我看看,哎哟,这货色是真的好。”
“快快快,带进去,咱们好好快活快活!”
“老子也等不及了!”
淫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,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进耳里。
傅心薄看着前方,眯眸,入眼处是一头如瀑的黑发。
就像大海深处的水藻,自由飘荡,晃花了他的眼。
而那柔和婉美的侧脸弧度像迎风招展的玫瑰,划过动人的弧度,脑海里逐渐浮起一个人影来,那么像……
“她。”
肖安朝前方看去,眼神一凛,立刻颔首,“是。”
*
晚风轻拂,薄纱似的窗帘随风飘荡,卷起一层细细的涟漪,露出床上那如海藻般铺散了一枕的发。
“不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睡梦中,楚可只觉自己像被什么重物压着,压的她喘不过气。
而这个重物不仅力大还会移动,灵巧的在她身上动着。
她觉得很热,很难受,想推开这个重物,却在触上这个重物时,手上传来凉凉的感觉。
她又不想离开了。
但心里就跟有什么东西空了似得,难受的她嘤嘤的哭了起来。
“难受,呜……”
这是个可怕又陌生的夜晚,楚可就像漂浮在大海的小船,遇上了从未有过的海浪。
这个海浪不停的卷过来,凶猛的打在她的身上,她的身子被打的翻来覆去,没有一点挣扎的余地。
迷蒙中她醒了,但很快的又晕了。
这样反反复复几次,当她再次醒来时。
海浪停止,剩下的是呼呼的冷风从宽大的落地窗吹进来,吹的她猛的惊醒。
“嘶!”动一下全身都痛,就跟骨架全部拆了又组装,痛的她眼泪都掉出来了.
忽的,她意识到什么,猛的坐起身,惊恐的看着这黑暗的卧室。
窗外没了雷电,雨依旧在下着。
楚可看向窗外,大雨把外面的灯光都笼罩的暗了。
而如果没有窗外朦胧的光,她甚至都在以为自己在做梦。
黑珍珠般的眼下意识的转向身旁,因为有着浅薄的光晕,她看清了身旁躺着的一个人,但因为这个人背对着她躺着,她没看见他的脸。
可即使这样,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她惊骇。
宽厚的脊背划过流畅的线条,倒三角的身形透着野性的力量,蝴蝶骨张扬的像振翅飞翔的鹰,强大可怕。
楚可瞬间睁大眼,唇张开,下意识的便要尖叫。
但她急忙捂住唇,疯狂的摇头,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。
急忙下床,跌跌撞撞的慌忙找着自己的衣服。
不,她这是做梦,这是做梦,
因为慌乱,楚可连灯都忘记开了,在地上快速的摸索着,哆嗦着手穿好衣服。
这是她有史以来穿衣服花了最长时间的一次。
门打开,走廊上明晃晃的灯光映进眼里,刺痛她的眼,她下意识的捂住眼。
跌跌撞撞的快速朝前跑,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,意识涣散着,以致一个不慎被走廊上厚厚的地毯给绊倒在地,摔了个结结实实。
疼痛从胸腹间传来,楚可却像是失了全部的力气,趴在地毯上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为什么会这样?为什么?
袁美娜从电梯走出来,一眼便看见趴在地上的楚可。
白色的衬衫凌乱的穿在身上,宽大的领口斜着.
心里一惊,袁美娜看向楚可的腿,牛仔蓝的裙角因为摔倒而掀了上去,露出一双莲藕似的腿。
脑海里快速的划过一个想法,袁美娜瞬间睁大眼。
楚可果真是装纯的贱人!
想到这,脑海里快速划过道想法,瞬间,眼里漫过一道精光。
侧身站到拐角处,拿起手机快速的拍了起来。
楚可痛苦的从地上站起来,海藻似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脑后,全身明明是那么的狼狈,却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。
袁美娜急忙身躲到侧面,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。
黑珍珠的大眼空茫的看着前方,忽的,楚可快速跑了起来,疯狂的跑出酒店,跑进无边雨幕里。
袁美娜看着前方消失的人影,涂着红艳的嘴勾了起来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。
楚可,我要你名声扫地!
轻缓的脚步声漫过,一切恢复到原有的安静。
而此刻,豪华的总统套房里,精致的装饰,西欧的漫画,墙角复古的鎏彩花瓶,这里所有的一切无不在彰显着主人的尊贵。
但,摔倒的桌椅,破碎的衣衫,凌乱的大床,这些不该有的凌乱给这片华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细纱,朦胧神秘。
而此刻,足够容纳五个人的大床上,白色的床单正布满点点的红,犹如十二月的腊梅,在雪地间开出灼灼的美丽。
傅心薄站在床边,眉峰凌冽,长睫深黑,覆盖了那双深渊的眸,也遮住里面深晦的光。
眼眸微动,从那点点红梅划过,长臂微伸拿过床头柜上的黑色西装一展,划过流畅的线条,西装落到身上。
骨节分明的指扣上袖子上的宝石袖口,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,却透着股优雅尊贵的气息。
肖安走进来,站到傅心薄的身旁,低声开口,“傅总,监控被破坏,找不到那个女人。”
手中动作停住,窗外划过一道霹雳的闪电,映衬在宝石袖口上,划过幽冷沉敛的光。
眼眸微动,挺拔如竹的身形微转,清贵逼人。
“血留下,女人,找。”
“是。”
雷雨交加的夜晚过去,带来的是明媚的早晨。
楚可躺在床上,这一晚几乎是睁眼到天亮,旁边的闹钟响起,惊醒了她的意识,楚可起身。
身上传来的痛告诉着她,她昨晚经历了什么。
红肿的眼再次流出眼泪,手紧紧的抓着被子再次哭了起来。
“可可,可可?”白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楚可急忙抹干眼泪,应了声,“我马上起床。”
白梅把早餐端到桌上,看见楚可出来,想到昨晚楚可回来的那么晚,皱眉开口,“这什么兼职大半夜的才能回来?”
楚可身子僵了下,大眼慌乱的眨着,拿过桌上的馒头低头咬了起来,“酒店忙,就晚了。”
白梅看着楚可白皙的小脸,坐到椅子上,苦口婆心的开口,“忙?可可啊,妈妈不是说你,你这么辛苦的兼职有什么用?还不如找个……”
“妈妈,我去工作了!”楚可猛的起身拿过包就头也不回的就朝外跑。
她不想妈妈看见她哭过的模样,而昨晚的事更不能让妈妈知道。
“哎,这孩子!早点回来!”
“好!”
声音从楼道里传来,白梅看向门口空空晃动的门,眉头逐渐皱了起来。
这每天兼职算个什么事儿?
还是早点找个有钱男人才行!
想到这,白梅眼里逐渐浮起思索,很快的被一道精光所取代。